现在是大唐的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是自家父皇的天下,安稳的很,造反?
莫说李恪没有这想法,不敢有这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有,即便是掌控了玄甲军又如何?玄甲军是天子亲兵,什么叫天子亲兵?他虽说掌管玄甲军,但是玄甲军的调派,还需天子手书印信,若是玄甲军能够随意调动,那还能叫天子亲兵吗?
杨妃被李愔的一席话语气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一个儿子自己作死已经把他自己推进了火坑,如今还要拉着另一个儿子去跳,明之前方死路一条,还要去撞的头破血流,她精明世,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儿子。
杨家是出了个暴君不假,但是从来没出过傻子啊。
李愔的这股子傻,这股子疯狂,绝对是从李家这边儿遗传过来的,看看李家的儿子们......
“恪儿,一会儿你将愔儿送回去吧。”杨妃捂着心口说道。
在这么下去,杨妃非得被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死不成。
李恪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母妃,那母妃您好好休息,消消气。”
李愔从地上起来,见到李恪与杨妃母子情深的模样心里更是窝火,从小母妃对待自己的这个兄长就格外的伤心,他就可以留在长安享福,而自己呢?先是被封到蜀地,送到蜀地也就罢了,在蜀地享乐几年的倾覆,便被召回到岐州,岐州是什么地方,离着长安不远,这不就是生生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吗?
同样都是皇子,同样都是王爷,凭什么?!怎么着,封地既然已经封给自己了,在自己的地盘打猎还不行了?碍着谁了?一个个的跑到皇帝面前上眼药出风头,显得自己高风亮节,有骨气?
李愔对于那些官员向来是不屑的,那些官员去李二陛下那边告状之后,李愔便是更加的变本加厉。
“走吧,我送你回去。”李恪看向李愔说道。
“回去?回哪儿?”李愔看着李恪,脸上尽是笑意:“回天牢,回去等着送死?”
“那你想怎样?”李恪问道:“不要想着什么造反了,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有,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大逆不道.....呵呵,这皇家的亲情啊,真是薄凉之极,李恪,你就这么着急的送你弟弟回去等死吗?就今天,就现在,多么好的机会?”李愔挤眉弄眼的对李恪说道:“造反的事情我不想了,没错,是大逆不道,但是我的确是不想死啊,看今日宫中,人多眼杂,说不定就能出个什么纰漏不是?”
“你什么意思?”李恪皱着眉头看着李愔。
“非要我说出来?好。”李愔重重的应了一声:“今天是个好机会,只要大哥肯放我一马,你弟弟今儿个就能活命,活下来,离开长安,世上再无李愔一人,如何?”
“你想要逃?”李恪问道。
“是啊,不然真乖乖的回天牢等死?”李愔不屑道。
现在李愔为了能活下来,什么手段都敢耍,什么事儿都敢做了。
“看,现在,事情成了,也不用你造反,顶多找个替死鬼,往天牢里一放,收买些人,到了开春,一刀子咔嚓还是一杯毒酒赐死,反正父皇是不会再见我了。”李愔说道。
“恪儿,这......”被李愔这么一说,杨妃也有些意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骨肉,若非没办法,杨妃也不愿意看着李愔去死啊。
李恪闭上眼睛扶额:“母妃你好好想想,真的可行吗?”
李愔糊涂也就罢了,怎么到了现在,自己母妃也分不清了呢,李愔可能跑的了吗?百骑司,神侯府,御林军,大理寺,哪个是省油的灯?李愔又能跑去哪儿?
当初天牢里的死囚,跑到岭南,不照样被百骑司给带回来了吗?李愔一跑,父皇的怒火只会更盛,一声令下让百骑司将他带回来,就算是天涯海角,百骑司也能把人找到给带回来。
李愔现在一没钱财二没人手三没势力,如何跑,往哪儿跑?即便跑了,下半辈子怎么过?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去过平民百姓的苦日子?
今天李愔跑了,势必连累杨妃和李恪,除却这两人,便是这宫殿中的宫女太监,也要遭受连累,宫中和天牢那边儿,不知会死多少人。
“别说了,走吧。”李恪说道。
李愔是从天牢到宫中来的,天牢那边自然也有押送李愔的人,李恪跟着这些人一起,将李愔送回天牢。
虽说是有罪在身,但今儿个毕竟是家宴,李愔也是收拾妥当乘坐着马车从天牢来宫里的。
出了皇宫,两人坐上了马车,外面有天牢的守卫驾驶着马车,后面跟了六个人,马车缓缓的朝着天牢出发。
车厢内兄弟两个对坐着,一阵沉默。
马车走出去很远,车厢里突然传出李愔的声音。
“停车。”驾车的人不明就里,拉了马缰,马车停在了朱雀大街上,前面再拐个弯就是通往天牢的路了。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驾车的守卫被李愔一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