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反正这案子,大头是大理寺的,咱们就不去抢大理寺的风头了,有什么消息,直接往大理寺那边递交就好。”房遗爱笑道。
房玄龄是老狐狸,房遗爱现在学了个八成八,足以称作小狐狸了。
比起长孙无忌,房遗爱的成长可是十分明显的。
张行成的资料先是从密室之中被扒拉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从商会那里要到了当初他们在岷州打听到的消息,随后便是散出锦衣卫,在长安城调查张行成的陈年往事。
还真让锦衣卫给查出些端倪来。
张行成表字德立,定州义丰人,曾在前隋担任员外郎,后为郑国度支尚书,降唐后历任谷熟尉、陈仓尉、富平主簿、殿中侍御史、给事中。
官职做到给事中,便被调派到晋王身边辅佐晋王治理岷州,在岷州期间,多次派遣人连通商队往老家定州义丰运送东西,至于运送的什么东西,恐怕除却他自己还有他的一些侍从,没有人会知道。
三年之中,若是一次两次的遣人回老家也就罢了,可是这次数也太多了吧。
无论是房遗爱还是赵元帅,都从这频繁的次数之中看出了不妥当。
“元帅,你说这张行成藏在这商队之中运往老家的,会是什么东西?”房遗爱问道。
赵元帅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想要知道也不难,让锦衣卫去他老家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张行成原先在长安做到了给事中,想来在老家也不会是籍籍无名,咱们一查便知。”
“说的也是。”房遗爱笑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是让咱们的人去呢?还是上报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派人去呢?”
“先让咱们的人去探探路子,祖传的商人直觉告诉我,这里边儿有事儿。”赵元帅抿嘴笑道。
“好!”房遗爱笑着应下来。
既然当中有好事儿,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张行成,可是他们大理寺眼巴巴的自己送过来的,这要是挖掘出了什么宝贝,那可就跟大理寺没啥关系了。
得罪的是张行成,而不是晋王还有陛下皇后一家,而张行成,得罪了就得罪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不成?
墙倒众人推,虽然很无耻,但就是这么个世道,谁能比谁高雅了去。
很快,一队锦衣卫骑着快马离开了神侯府,朝着朱雀门奔去。
“这长安又要怎么了?”看到锦衣卫骑着快马出城的百姓不禁在心里猜测。
上次看到锦衣卫的时候还是长安城世家们闹腾的沸沸扬扬的呢。
锦衣卫虽然是派出去了,但是牢房中的人,该审问的还是要审问的。
房遗爱和赵元帅亲自来到了牢房之中见张行成。
牢房之中的张行成见到两人,笑了笑:“张某人才入这神侯府的牢房,两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张行成被关在这牢房之中才一天而已,他以为,房遗爱会先晾上些时日,让自己耐不住性子,再来审问的。
却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这么快来,肯定是心中有疑问想要张大人解惑的。”房遗爱笑道。
“哦?说来听听。”张行成饶有兴致的看着房遗爱。
张行成的年岁大了,五十八岁的高龄,大唐的两朝老臣,若是加上隋朝的那段经历,那可是三朝老臣了,今日落得这下场,也不禁令人唏嘘。
当初在东宫的时候,房遗爱在张行成眼中是个普通的后生罢了,若非说不普通,那就是他老子是房玄龄。
“张大人在岷州辅佐晋王殿下的三年内,不断往老家定州运送一些东西,后生想要问问您,运的是什么。”房遗爱笑问道。
“不愧是神侯府啊,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张行成笑道:“不过,既然神侯府的诸位这般有本事,为何不去自己查探,而要来问老夫呢?”
“查探的人已经出发了,前来问张大人,也是希望张大人将其它知道的都告知后生罢了。”房遗爱说道。
张行成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老了啊,现在都是后生们的天下了,当初孙耀庭被发配,老夫还在背后嘲笑他,没想到今日栽了之后才明白,很多事情,不仅仅是身不由己的问题,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张行成没有回答房遗爱的话,反而自顾自的感慨起来。
“事到如今,说出来也无妨,那是老夫为自己留的后路。”张行成说道:“无论晋王殿下是否能成事,老夫都要为自己留后路。”
房遗爱点点头,大概也能猜测出来,除却钱粮,不会有别的了。
可怜晋王,还以为这位肱骨之臣真心实意的辅佐自己,没成想,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一边为自己的前途巴结晋王,一边为自己留后路。
若是没有玄世璟从中横插一缸子,这张行成找个机会急流勇退回老家,也足矣安享晚年。
张行成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久,哪儿能看不透李治的那点儿心思,在长安的时候他就看出李治有些不对劲了,结合李治的行为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