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房遗爱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躬着身子对着房玄龄拱手一礼。
虽说是嫡子,但是却不是房家的长子,自家父亲能在自己身上耗费这么多的心力钱财,除却自己是他的儿子之外,也是因为他与高阳公主之间的婚事。
大家族这般情况,房遗爱心里都明白,不怨不恼,现在能让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这样,那就说明自己对房家还有用处。
“好了,你先退下吧。”房玄龄对着房遗爱挥了挥手。
“是。”房遗爱再次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房玄龄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容置疑的,这个东山侯玄世璟,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至于那些道政坊那打量的铁,说是商人走关系弄到的,可是得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弄到这么多,这当中,怕是牵扯甚大吧。
长孙家啊......房玄龄抚了抚胡须,只靠着长孙无忌一个人,终究是难以支撑下去的。
对于长孙无忌苦心培养的长孙冲,房玄龄却是从来都不看在眼里的,一个长孙冲,在一个小小的东山侯身上屡屡吃亏还不思悔改,这样的人,难有什么大出息了。
连隐忍都不懂得,将来还能做什么大事?
房遗爱怀着满心欢喜回了房间,睡下了,打算明日一早就去神侯府告诉玄世璟这个消息。
长安城真的不缺少有钱人,宅子的事儿越早定下来房遗爱就越是安心。
诚然,房遗爱不知道的是,他与房玄龄在书房说的话却是被人听了去。
“夫君,你说公公在小叔叔身上耗费这么多,将来咱们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整整十七万贯啊,今天一早,小叔叔还从账房拿了八千贯,听说是送到什么东山侯府上去了。”房间里,房遗直的夫人对着房遗直抱怨道:“咱们府上夫君也知道,公公为官清廉,家中的用度一直如此,虽然府上有挂名的商会,但毕竟不是咱们家的,这样无节制的支出,小叔叔怕是要将整个房府掏空了啊,也不能因为小叔叔娶的是公主,就能如此吧?”
“闭嘴。”房遗直被自家老婆念叨的有些头疼,出言喝止道:“妇道人家懂什么,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知长安城如今成了什么样子,那东山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遗爱能够搭上东山侯,也算是给自己将来找了个出路,你以为公主真的是这么好娶的?”
高阳公主的名号,房遗直听说过,但是几年前听闻陛下将高阳公主配给自己的弟弟,心里暗叫不好,依照高阳公主的性子,进了房家的们,房府恐怕就是鸡飞狗跳永无宁日了,虽然听闻最近转了性子,但毕竟是陛下宠爱的公主,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就是房家的人,肯定是向着自己的弟弟。
那飞扬跋扈的性子,陛下又这么宠着他,自己在朝中也无建树,将来若是这位公主有意替自己的弟弟讨要继承爵位权利,自己如何阻止?
现在自己的父亲要在道政坊替弟弟置办宅子,这说明什么,遗爱要从房府分出去了,就算以后遗爱娶了高阳公主,那也是从房家独立出去了,现在牺牲些钱财算什么,钱财而已,以后总会赚回来的,重要的是家业,爵位!
至于老三房遗则,对于他而言,就是个年纪小的弟弟而已,没有什么威胁性。
“妾身只是觉得心疼罢了。”房遗直的夫人说道:“这么多钱财,而这些钱财将来本来是夫君的,而且就算小叔娶了公主,陛下肯定会赏赐宅子的,咱们家又何必花大价钱去置办呢?”
“赏赐是一回事,咱们家置办又是一回事。”房遗直捂着额头说道,心里一阵心累,真是跟这妇道人家没的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心疼眼前这点儿钱财:“罢了,你先睡下吧,现在时辰还早,我先去书房呆一会儿。”说完,房遗直便起身披上衣服,提着灯笼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有侯着的小厮,见到房遗直出来,立即接过房遗直手中的灯笼,走在房遗直身侧为房遗直掌灯。
房遗爱一夜好眠,而房玄龄和房遗直则是各怀着自己的心思,渐渐的睡去了。
与自家夫人说了几句,房遗直也没有回房睡的心思了,直接在书房睡下了。
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儿,听到夫人这么一抱怨,房遗直的心思也多了起来。
次日一早,房府朝食的时候,很显然房遗直的精神不是很好,房玄龄若有深意的看了房遗直一眼,也不做声,默默的吃着朝食,用完朝食之后便去上朝去了,而房遗爱这是心情愉悦的去了神侯府。
他可是神侯府的长史呢,差事不能荒废了去。
一个即将成家立业的男人,心情总是荡漾的。
“房二哥,心情不错啊。”走到神侯府门口,遇到了从家里过来的赵元帅,与房遗爱一样,赵元帅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赵元帅他爹是个纯粹的商人,对于玄世璟提出的事情,显得十分有兴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事后一座宅子就有一千贯的纯利,这可比自己手上的生意赚多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劳心费力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