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是长孙家的嫡长子,是大唐的驸马都尉,是长孙皇后的亲侄子,自然,也是李二陛下的亲侄子,如今玄世璟这般态度,让李二陛下颇感到有些无力。
昨日宫中的御医尽数去了长孙无忌的府上,已经诊断出来,长孙冲那不是病,而是毒,只是这解药,宫里的御医却是一时间束手无策,而且就算配了解药出来,也不敢贸然给长孙冲服用。
玄世璟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讨薪的农民工一样,对于这件事情充满了无奈,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感到迷茫。
自己在想什么呢!还妄图想要讨个说法......呵,自己是臣,上面坐着的是君,哪儿有什么权利讨说法,李二陛下又有什么义务给自己这个说法。
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可怜啊。
玄世璟垂下眼眸,朝着李二陛下拱了拱手:“是,臣知道了,臣想起来,家里还有些急事没处理完,臣,告退。”玄世璟拱手,躬着身子退出了甘露殿。
浑浑噩噩的走在宫中,对于过往的人的目光浑然不觉,即便是前面有小太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玄世璟,玄世璟也浑然无觉,就这样出了宫。
马爷在宫门口侍卫那里,玄世璟狼狈不堪的爬上马背,接着就坐在马背上发呆,任由着马爷在长安城里晃悠,晃悠到哪儿算哪儿。
甘露殿中,德义眼睁睁的看着玄世璟失魂落魄的离开,忍不住上前轻声说道:“陛下,侯爷这边......”
“你且跟上去看看。”李二陛下吩咐道。
“诺。”德义应声,随后也离开了甘露殿。
长安城大街上,马爷晃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走累了,开始朝着神侯府的方向走去。
都说老马识途,马爷虽然年纪小,但是长安城这一亩三分地儿对它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到了神侯府门口,玄世璟仍旧面无表情的在马背上坐着,倒是神侯府门口的两个守卫,发现了玄世璟的不对劲。
“侯爷?”其中一名锦衣卫上前,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玄世璟抬起头看了看神侯府的牌匾,看了看门口的锦衣卫。
“到神侯府了啊。”说着,玄世璟翻身下马,将马爷交给了门口的锦衣卫:“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搅本侯。”
说完,玄世璟头也不回的进了神侯府,直接去了牢房密室。
若说什么地方最安静,就是这里了。
密室当中玄世璟有单独的一个房间,外面是神侯府的人在处理汇集过来的消息,玄世璟的房间在大厅的深处,最里面的地方,还算是安静。
玄世璟现在只是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很想狠狠的睡上一觉。
而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进了密室的房间之后,躺在床板上,辈子一盖,倒头就睡。
到了傍晚晚饭的时候,侯府当中仍旧没有看到玄世璟的踪影,钟子朔急匆匆的找到了王氏。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侯爷,皇宫那边儿也遣人过去问了,说是早就出了宫了。”
“神侯府那里可派人去了?”王氏问道。
“已经派人过去了,还没有回来。”钟子朔回应道。
“说不定人在神侯府,璟儿刚会长安,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等派去神侯府的人回来再说也不迟。”王氏说道。
长安城就这么大,既然没出长安城,那就丢不了。
立政殿。
长孙皇后与李二陛下用完晚膳,下棋的时候,长孙皇后提起了长孙冲的病。
“陛下,臣妾听说今日陛下在甘露殿见了璟儿?”长孙皇后问道。
“恩,不过这孩子......怎么说呢,脾气有些犟,不过观音婢你放心,长孙冲那边,很快就会没事的。”李二陛下说道。
长孙皇后点点头,复又问道:“往常德义总是跟陛下形影不离,今儿个怎么没见着德义在陛下身边儿伺候?”
“朕让他去跟着璟儿去了,这孩子走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朕不放心。”李二陛下叹息道:“怕是这孩子心里多了道过不去的坎儿啊。”
“陛下也是为了他好,此事虽说是长孙冲有错在先,但是总不能让长孙冲为了这个过错,连命都搭进去啊,这样的话,长乐岂不是守了寡,大哥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璟儿年纪还小,不懂得权衡利弊,这道坎儿,等他想清楚了,也就过去了。”长孙皇后劝慰道。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德义,到现在还没回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儿了?”李二陛下放下棋子皱眉道。
“有德义在能出什么事儿,偌大个长安还放不下他一个侯爷了?陛下且宽心,若是出事儿,德义还不早就回来禀报给陛下了。”长孙皇后端了茶给李二陛下:“就事论事,此事若是处置不好,怕是会伤了那孩子的心吧,臣妾听说在辽东战场上,这孩子也是立了不少功劳的。”
李二陛下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是啊,朕还在发愁,该如何赏赐他呢,若说加封官职,虽说他现在是个闲职,但是都已经是从四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