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话,严重了。”魏征淡然说道:“好歹这么多条人命不是。”
太极殿中也有不少人能盼望着李二陛下和程咬金都能答应这场赌博,尤其是对魏征,心里也是存了一份感激,都到了这个地步,敢站出来争取的,怕也只有魏征一人了,而长孙无忌,在听到李二陛下话中语气不对的时候,便已经旗堰鼓熄了。
这些探子对于李二陛下和玄世璟来说,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这么多人,背后涉及到的勋贵数量也不少,自己府上的人被杀了,这无非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这是魏征不想看到的,因为他怕因此引发大规模的权贵的动荡,而这个结果,却是李二陛下想要看到的。
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没有错,这便造成了,放在明面上,就成了意见冲突。
“既然朕已经答应了为你们见证这个赌局,那这彩头一事,就看你们双方,那些探子的命,朕就先留在神侯府,现在魏卿你讨要的彩头已经有了,朕倒是好奇你要拿出什么彩头。”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看着魏征。
“臣家中略有薄资,与卢国公一般,拿出个三五贯铜钱,还是有的。”魏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番话,倒是学了程咬金的滚刀肉了。不过魏征有多“穷”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真不能指望他能拿出多少多少东西来。
“魏征老头,老夫也不贪图你几个铜板,就这么着吧,若是这次,东山侯的这三百府兵侥幸赢了,那就算你欠东山侯一个人情,如何?”程咬金说道。
既然没有什么能够难出来当成彩头,干脆就替玄世璟向这个老头儿讨一个人情,这老头儿虽然古板,但是在长安的门脸,还是很有用的,谁都得卖几分面子,如果日后有用得着这老匹夫的时候,也能直接上门找人。
“好,不过一人情耳,魏某应下了。”魏征说道。
“好,在场的大人们都可以做个见证,这赌约,咱们可就成立了。”程咬金嘿嘿一笑。
“一言为定。”
从太极殿出来的程咬金心中一阵舒爽,玄甲军如何,他程咬金是见识过的,玄世璟的那三百府兵,训练的法子也是稀奇,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这场赌约,十分有看头,程咬金敢赌,赌的就是玄世璟那三百府兵的一个“奇”字。至于那些探子死不死,跟他老程关系不大,就算在神侯府没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死,人家在回去的路上发生点儿什么意外也说不准不是。
因此,输赢对于程咬金来说并没有这么重要,远远不如给玄世璟那三百府兵找一个强劲的对手来刺激那帮小兔崽子来的实在。
程咬金武将出身,知道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一群士兵的狼性给激发出来,那就是给他们找一个对手。
玄甲军,天下精锐汇集于一军,是为天子亲军,玄甲军的名号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掺半点儿水分的,只有让那三百府兵真正的与玄甲军对上,才更能刺激他们,才能短时间内,让他们无论是在平日里训练也好,上了战场也好,都能积累到足够的经验,所以,这一赌,无论输赢,对玄世璟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程咬金独自往宫外走着,后面的李孝恭跟了上来,走到程咬金身边儿笑道:“程知节了程知节,你到时聪明。”
“哈哈哈,算不得算不得,这不是正好赶上了魏征那老家伙想要留下那些人的命不是么,我也就,顺势而为了。”程咬金笑道。
“不过你对璟儿那孩子训练的三百府兵,就这么有信心?”李孝恭问道。
“不是有没有信心,输不输的无所谓,我老程这辈子输的赢的,都不少,最重要的是,怎么也得给那小子,找上一强劲的对手,也让他知道知道,这兵,练到什么地步,才叫做强,玄甲军够强吧,百战之师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将士,给那些府兵当对手陪练,那小子就偷着乐吧。”程咬金笑着跟李孝恭解释道。
“你倒是考虑的挺远,不过我问你句实话,你觉得那些府兵,璟儿训练的如何?你想必也知道,我府上派人去东山县想问问来着,刚进了庄子开了口,就被神侯府的人给带回来了,要不是我手底下的人机灵,怕是连个全乎人都出不来了。”李孝恭说道。
“那小子练兵的法子,说实话,老夫行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儿个咱哥儿俩都有空,要不,去东山县走一趟?正好,也将这事儿,跟那小子说一说,输赢虽然不重要,但是至少也不能给老夫丢了脸面,老夫在陛下面前如此夸下海口,到最后怎么也得有个台阶儿下。”
“好,本王也去看看,能让程知节你渍渍称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练兵的法子,对了,那小子不会介意吧。”
“介意个屁,老夫儿子都留在他军营里去了。”程咬金没好气的说道:“赶紧走,早去早回。”
这两天的东山县,外头忙着抓探子,营地里头忙着训练,两三天下来,这三百府兵往那里一站,气势跟三天前,完完全全就不一样了。庄子上改造盔甲兵器的事情玄世璟就再也没去插手过了,煤炭也已经运到东山县的庄子上了,能折腾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