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本王唯一失算的不是太过小瞧你,而是小看了当年你爹给你留下的势力。”李元景笑道:“当年你离开长安之后,长安城内却是被你府上的人搅了个地覆天翻,那一阵子,就算是本王,也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啊,十年的光景,你府上的人,也的确是厉害的很啊。”
“我与我娘亲,在长安城,孤儿寡母,若是没点儿底蕴,又怎会在这风云变幻的长安城生存下去,一个妇道人家,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你却对她唯一的希望下手,后果可想而知了,一个母亲所能爆发出的力量,即便你是位高权重的皇室宗亲,也是挡不住的,尤其是一个手里能够发挥出很大的力量的母亲。”
当年王氏怀着玄世璟带着丫鬟仆役来到长安的时候,背后所依靠着的,就是潞州的二贤庄,这就是王氏敢于带着玄世璟来长安继承玄明德所留下的一切的底气所在。初到长安,省下了玄世璟,当时的玄世璟不过是个小奶娃,自然是低调,但是玄世璟被谋害,王氏就再也低调不了了,像是发了疯一样在长安城四处派遣手下搜寻一切蛛丝马迹,也是这股疯劲儿,让当年的孙耀庭和李元景都退却了。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被迫远走西域的小奶娃回来了,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这次回来玄世璟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力量,让李元景愈发的不淡定了,在府邸中的账本被高源盗走之后,李元景便知道了自己现如今完全处于劣势,无法扳回的情况下,李元景选择了在大安宫中威逼玄世璟,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李元景一步一步的将自己逼上了死路。
“倒也是,若是当年本王改变方式来接触玄侯,玄侯可会帮助本王?”李元景目光之中略带着玩笑看着玄世璟问道。
玄世璟摇摇头,笑了。
“不会。”
“为何?”
大势所趋,这是历史的大势。自然,这些话玄世璟不可能告诉李元景,不过倒是可以跟李元景说说一些比较实在的话。
“因为你不如陛下。”玄世璟说的很是直接,虽然李元景心中已经承认了这个既定的事实,但是被玄世璟这样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随后,李元景听到玄世璟继续开口。
“隋末天下大乱之时,在晋阳劝先皇起兵的是当今陛下,带领大军在外冲锋作战的是当今陛下,就算是在朝堂上,处理国家大事,掌控后方朝堂的,也不是你,而是息王,或许当年你也为大唐定鼎中原付出过什么,但是与你的两个哥哥所比,也不过是萤火与皓月。”
“的确如此,听你言语之中,对我大哥似乎颇为肯定,你这般,就不怕招致当今陛下对你的不满?”
“息王功绩不可否认,陛下也非心胸狭窄之人,所谓是非功过,何不留给后人评说,大是大非,非我们这些人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对于息王建成,玄世璟在李元景面前没有必要避讳什么,李元景想要效仿当年的李二陛下,可惜,两人对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玄世璟的话,李元景盯着玄世璟看了良久,他实在是想不透,玄世璟这般年纪,为何所思所想,堪比当世大儒,那些学问深厚的大儒因为年纪大,经历的多,所以对事情的间接,与他们这些人是有出入的,而现在玄世璟说的的这般话,就像是一个沧桑的老者,看破红尘一般。
这就跨越千年的一种认知和简洁,或许当世的那些学问家,仅仅是看到了现如今的大唐以及前面的那些王朝兴衰,而玄世璟,却是比他们多了几千年的见解,君不见后世百家,争鸣之状,不输春秋。
“玄侯倒是看的透彻,玄侯可在乎后人如何评价玄侯?”李元景问道。
“不介意,或许,后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唐曾经有一个叫做玄世璟的人,还是个侯爷。”玄世璟笑道。
“玄侯豁达,本王现在倒是有些佩服玄侯了,如果没有先前的事情,或许,本王会与玄侯,相处甚欢,成为好友也说不定呢。”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时光却是不能因为如果两个字而倒流回从前。
庙堂内李元景与玄世璟交谈,而站在外面的李泰和晋阳却是有些着急了,玄世璟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里面也每个动静,这让两人既是好奇,又是焦急。
尤其是李泰,站在外面显得尤为尴尬,三个人前来看望李元景,晋阳和玄世璟都进去见过李元景了,只有他,站在外面,除了等候,便没有了别的事情。
李泰与李元景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偶尔在宫中碰面也是有晋阳在场,所以两人虽是叔侄,但是说过的话,却是没有几句。
屋子里的玄世璟看了看外面的时间,也不早了,说实话,与李元景之间,玄世璟还真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走这一趟却是发现,李元景相比之前,变化还是挺大的,可能环境真的对人的改变是很大的。
“荆王殿下,时至今日,你我之间结局各定,不过本侯却是可以对荆王殿下说一句话。”玄世璟看着李元景说道。
李元景看向玄世璟的脸庞,示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