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死了,李元景被李二陛下丢到这献陵守陵,荒郊野岭,长夜漫漫,人一旦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就会变的十分的感性,这么多天,李元景自己在这里也想了不少事情,对于以前,看的也是透彻了许多。
人最不懂得的,就是珍惜,总是想着自己没有的,却看不见自己已经得到的。
李二陛下算得上是雄才大略的一代明君,但是却得不到自己父皇的认可。李元景得到了李渊的喜爱,却是在想着李世民屁股底下的那个位子。
晋阳公主跪坐在李元景的对面,静静的听着李元景的叙说,或许,自己的这个六皇叔在献陵,真的想通了许多,但是同时,也是十分寂寞的吧......
“兕子一个人来的吗?”李元景问道。
晋阳摇摇头:“不是,四哥还有璟哥哥在外面等着我呢。”
李元景闻言,目光往外头看去,果然看到外面站着一清一白两道身影,胖的是李泰,瘦的是玄世璟。
“没想到玄世璟会同意带着你来看我......”李元景自嘲一笑。
“六皇叔,其实璟哥哥他......”晋阳脑中迅速的活跃着,想要尽力化解玄世璟与李元景之间的恩怨。
“不必多说,皇叔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与东山侯之间,早些年头,并无恩怨,后来为了为父皇出口气,这才较量在了一起,只不过后来,是本王输了,兕子,皇叔可否与东山侯单独说几句话?”李元景看向晋阳问道。
晋阳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起身退出了庙堂。
“这么快就出来了?”李泰看到晋阳从庙堂中走出来,迎上去问道。
晋阳看着李泰,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又落在了玄世璟身上,糯糯的开口唤了一声:“璟哥哥。”
“怎么了?”玄世璟一脸不解的看着晋阳,这是个什么表情?难不成在里面发生了事情?
“六皇叔说,他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玄世璟垂下眼眸,眼前这情况,李元景会有什么想要跟自己说的呢?忏悔往常?还是求他帮忙?这些都不像是李元景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虽然李元景不是成大事者,但是有野心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尊严,败了就是败了,对着对手忏悔,或者是向对手请求,这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辱了自己的尊严。
“我进去看看。”玄世璟对着晋阳和李泰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屋子里面。
李元景依旧坐在矮桌前,玄世璟和晋阳一样,坐在了李元景的对面。
“荆王殿下,别来无恙。”玄世璟率先出言打招呼。
李元景笑了笑:“托东山侯的福,尚可。”
“荆王殿下不妨有话直说,想来荆王殿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寻本侯进来。”说话间,玄世璟的双眼直视着李元景,似乎是想从李元景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注定要毫无所获了,如今的李元景,整个人如同古井一般,毫无波澜,似乎是长时间在庙堂之中抄写经文,真的做到了修身养性一般。
“东山侯对本王的防备心还是一如既往啊,现如今本王不过是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人人避之如蛇蝎的废人而已,东山侯又何必如此呢?”李元景脸上带着笑意,手中不住的磨着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从荆王殿下身上学到的,永远不要无缘无故的小瞧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当年,又或者是不久前,若不是荆王殿下小瞧了本侯,恐怕本侯也没有那个命,能够泰然的坐在荆王殿下对面吧。”
“侯爷此言,字字诛心啊,不过今日本王要见侯爷,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本王有些好奇,好奇东山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元景的确是好奇,在玄世璟出现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长安城庞大的人脉网,雄厚的财力,到了荆州封地,一路招兵买马,贞观初年的时候大唐四处兵灾,天灾人祸,周边并不安定,李元景的打算就是等到李二陛下跟四周拼的差不多了,再举旗造反,让李渊重登帝位,那个时候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的,李渊的年级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复当年,就算做皇帝,又能做几年,到时候他荆王李元景便是名正言顺。
“或许是因为你太心急,对付我,多此一举,不过,最重要的不是本侯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荆王殿下你本身,不如陛下。”玄世璟说道。
李元景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或许是的吧,你在陇西的这十余年,是怎样过来的?”
“荆王殿下这么问,可是对本侯有了愧疚?”玄世璟反问道。
“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要知道,你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李元景说道:“若是普通的毒,恐怕你的食物还未被端上桌的时候,就会被尚食局的人验出来。”
“是啊,要是那毒不这么麻烦,我也就不必往昆仑山去寻袁守城道长了,想起当年,还真是惊险,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老天爷给面子,让我及时的在陇西昆仑山下找到了袁守诚道长,即使是袁道长,也是用了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