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拱手道谢,随后便进了卢国公府,一路上遇见的卢国公府的下人,都纷纷朝着玄世璟行礼,玄世璟也一一点头回应。
玄世璟直接去了演武场,去找程咬金。
“程伯伯。”
到了卢国公府的演武场,玄世璟远远的就看见程咬金大冷天的一身单衣在演武场上挥舞着他那柄宣花大斧。
程咬金的三板斧,果然是演义里面吹出来的,真正的沙场宿将,哪儿能仅仅就三招,若是这般,早就被人取了首级去了。
程咬金听到玄世璟的声音,收了阵势,将手中的斧头往地下一戳,演武场的地上的的青石板发出一阵闷响。
“小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跑到老夫府上了。”程咬金问道。
玄世璟走到程咬金身前,拱手行了礼,说道:“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小侄拿不定主意了,才来找程伯伯商量的。”
“哦?你小子,做事情之前也会招人商量?”程咬金笑了笑:“说吧,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让老夫帮你参谋参谋,别看你程伯伯是个武夫,可是有些门门道道的,就算是老房,都比不过老夫,这点儿可不是老夫跟你吹牛。”说到此处,程咬金颇为得意。
“那个,程伯伯,这事儿,咱们还是叫上我娘亲,去您府里的书房谈吧。”
“看你小子这么小心翼翼的,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儿了,成,走吧。”程咬金走到武器架前将手里的斧头放了回去。
两人离开了演武场,去了书房,程咬金途中又吩咐府上丫头去后院儿将王氏叫到书房来。
玄世璟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周围,随后小心翼翼的将书房门关了上来。
“小子你要干什么?神神秘秘的,放心吧,老夫府上都是自家人,信不过老夫也不会放他们进后院。”程咬金坐在主位的榻上,看着玄世璟跟做贼似的很是不屑的出言说道。
“是啊,璟儿,什么事儿,这般谨慎。”王氏也不禁好奇,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就神经兮兮的了。
“娘,程伯伯,你们还记得二十几年前二贤庄单家兄弟吗?”玄世璟问道。
听到玄世璟的问题,程咬金皱了皱眉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玄世璟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了?”
“娘,程伯伯,你们二人都知道,最近我在查探长安东郊发生的官员被殴打的案子,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玄世璟说着,从怀里将常州递过来的消息,递给了王氏和程咬金。
常州来的消息一共有三份,王氏和程咬金交替着将这些消息看完。
“尚冲?”王氏讶异。
“没错,尚冲,别人不知道,但是咱们府上的老人应该知道,尚冲此人。”玄世璟说道。
“怎么回事儿?”程咬金皱着眉头问道,当年从瓦岗寨离开之后,程咬金便一直在李二陛下的身边,而且当年单雄忠死的时候,程咬金并不知道单雄忠有个儿子。
“兄长,这尚冲,其实名叫单冲,是单雄忠大哥的子嗣,当年单大哥一家被先皇斩首,唯独这个独子,逃过一劫,那会儿单大哥的家仆带着冲儿躲避了好一阵子,到了武德年间的时候,我和先夫在二贤庄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一面儿,那会儿那孩子才不过十五六岁,无论是单大哥还是单二哥,临走的时候,都说过,不希望这孩子报仇,只想让着孩子一辈子好好的活下去,延续单家的香火,没想到,这件案子竟然会是冲儿做下的。”王氏叹息一声,心中打定要保住单家的这点儿香火,当年无论是单雄忠还是单雄信,对他们夫妇两人,都是有大恩的,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若不是单雄信当年将二贤庄交给了玄明德,现在的二贤庄的少主,不应是璟儿,而是单冲了。
“单家的孩子啊。”程咬金听了王氏说出来的过往之后,叹息一声:“弟妹打算如何?”
“无论如何,妾身都要保住单家的这点儿血脉,哪怕妾身亲自跪在玄武门前求陛下。”王氏眼神中透出无尽的坚定,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也罢,当年你们两口子承了单二哥的恩惠,报恩也是理所应道,我程咬金与单二哥相识一场,也曾经一同上阵杀敌,当年在瓦岗寨做土皇帝的时候,单二哥也是对俺老程颇有照顾,这事儿,咱们先别着急下定论,好好考虑周全了,现在陛下还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将来陛下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百骑司的那群狗腿子,鼻子最是灵光,就算日后陛下知道了这单冲的身份,我与叔宝进宫求陛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与这孩子无关,当年这孩子一大家子人都无缘无故的死在先皇手里,不见得陛下对此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那这件案子,要如何结案?”玄世璟问道。
“现在可找到这单冲的下落了?”程咬金看着玄世璟问道。
玄世璟摇头:“没有,但是十有八九还在长安或者长安附近,今儿个在医馆发现了一些异常,已经派人跟了过去,现在锦衣卫都在神侯府中待命,只要发现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