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儿,现在孙道长还在长安吧?我记得当年他的医馆离着国子监很近啊。”马车上,玄世璟看着珑儿问道。
“在啊,小侯爷当年不是拜托孙道长照顾侯府吗?所以孙道长一直没有离开长安。”珑儿回道。
孙思邈,真君子啊,本来依照孙思邈的性子,肯定是会游历四方去给贫苦百姓治病的,因为当年自己的一个委托,在长安一住就是十多年。虽然其中或多或少的也掺杂着其他原因,但依旧让玄世璟敬佩。
“等从国子监出来,就去孙道长的医馆看看吧。”玄世璟说道。
“好,对了,小侯爷您还记得吗?孙道长医馆的名字还是您给起的呢。”珑儿轻笑着说道:“听说孙道长现在正在长安潜心着书呢。”
着书?难道流传千古的医学巨着《千金方》要问世了吗?
“小侯爷,到地方了。”马车外传来石虎的声音。
珑儿掀开马车的车帘,走了出来,跳下马车,随后玄世璟也下了马车。
国子监的牌坊立在坊门处,甚是高大,国子监的地界几乎是占足了一个坊间,不愧是国家重点大学,看着就气派。
“石虎,你先自个儿找个茶馆吃点喝点,在外头等着,我和珑儿进去一趟。”玄世璟说完,信步走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好嘞。”石虎应了一声,调转马车,将马车赶到一旁,准备找个小摊一边吃东西一边等着玄世璟出来。
珑儿带着玄世璟,径直来到顾远城的学舍,此时还是正午,学子们吃完饭都在学舍里读读书,练练字,难得的休闲时光。
学舍的大门是敞开的,玄世璟一撩衣服的下摆,跨过门槛,走进了学舍。
“这位公子,这里是国子监的学舍,外人是不能进来的。”刚一进门,玄世璟便被一学子拦下了。
“这位兄台,在下是来找人的。”玄世璟拱了拱手。
“不知公子想要找谁?”
“顾远城。”玄世璟说道。
“恩?找顾兄的?”那学子转头看向学舍里面:“顾兄,有人找你!”
学舍中,一身着青衣,面容俊朗的学子闻言站起身来回道:“来了。”说罢,走到门口这边。
“你就是顾远城?”玄世璟打量着眼前这人,身上的衣服是国子监统一发放的学子服饰,头上带着的也是平常学子带着的软脚幞头,身高倒是比玄世璟高出一些,身上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找在下何事?”顾远城拱手说道。
“我这里有一封顾公子的信,是我在西域的时候,在一客栈里,遇到令兄,令兄托付与我交给你的。”玄世璟拿出顾峰写给顾远城的信,递给顾远城。
顾远城一听玄世璟说这是他大哥写给他的信,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接过信来也不顾众人在场,便当场拆开来看。自从过了正月,自家兄长就再也没有过消息,让他怎能不着急。
看完了信,顾远城的眼角有些湿润,抬起头来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失礼失礼。”
玄世璟笑着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顾远城也是个性情中人。
“信已送到,我等也不便再次多作停留,跟顾兄打听个人。”玄世璟打算问一下顾远城关于玄清的事情。
“公子请讲。”顾远城收起信,看向玄世璟。
“不知顾兄可方便出来一叙。”玄世璟说道,毕竟在学舍里谈话,难免有些不方便。
“哦,请虽远城来。”顾远城越过玄世璟,走在前面带路。
国子监的后院是学子们经常活动的地方,现在是中午,基本上鲜有人来,顾远城带着玄世璟和珑儿到了后院,假山之上有一凉亭,本来顾远城想请玄世璟和珑儿去凉亭中一座,只是到了凉亭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已有了人,而且还是熟人。
“玄清?”顾远城定睛望去,发现坐在凉亭里的几个学子,正是自己的对头,以玄清为首的几个学子。
“恩?”玄世璟也循着顾远城的目光向凉亭中望去。
在中间坐着跟个大爷似的那个人就是玄清?珑儿说他身边几个学子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玄世璟一眼望去,自然是清晰明了。
“那个就是玄清吧,听闻顾公子与他甚是不对头呢。”玄世璟笑道。
顾远城连连摆手:“公子说笑了,倒不是不对头,只是人家高门大户出身的公子哥儿,看不上我这个寒门士子罢了。”语气之间,颇有些讽刺的意味:“玄清出身长安城宣威侯府,虽说现在侯府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是宣威侯的帝宠深厚,长安城人尽皆知,即使他离开长安这么多年,陛下不也是心心念念的念叨着他嘛,现在的宣威侯爷还不知怎么样了呢,玄家不就剩玄清这么一个后人了,若不幸宣威侯爷有点什么事情,那玄清可就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玄世璟一愣,还有这么一说?
听了顾远城的话,玄世璟心中有团迷雾倒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但一时半会儿还是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