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南宫御月的谈判不算失败,但是楚凌却着实高兴不起来。南宫御月的性子楚凌也算是了解一些,他既然说了想要杀了拓跋兴业,就算明知道不会成功也绝对不会放弃去尝试的。一时间,楚凌也不知道到底该担心南宫御月还是拓跋兴业了。但是无论她如何想,事情显然也不会因为她的意志而转移,楚凌也只得将不安压在了心底暗地里小心留意了。
“南宫御月要咱们帮忙一起弄死北晋皇?”云行月满脸惊愕地看着楚凌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又改变主意准备支持明王了?明王年前不是差点让人弄死他么?难不成他也准备不计前嫌了?”南宫御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段云同样也是一脸的错愕不解,虽然他并不了解南宫御月,但是一个北晋国师想要联合外人弄死北晋皇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惊悚了。
楚凌耸耸肩道:“这是他的条件,玉蕤膏就在他手里。”
云行月有些踌躇地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是骗你的?”
楚凌摇摇头,取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云行月。云行月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楚凌,“干嘛?”楚凌无语,没好气地道:“闻闻看是不是玉蕤膏的味道。”云行月这才恍然,伸手抢过了楚凌手中的帕子放到鼻下闻了闻,眼睛不由得一亮道:“应该是真的!”这种类似于雪玉参却比雪玉参更加悠久绵长的味道,如果不是玉蕤膏的话,南宫御月为了作假只怕也花费了不少时间。虽然云行月并没有见过玉蕤膏,却在一瞬间就认定了这上面沾染过的十之八九就是他们遍寻不得的玉蕤膏。
高兴之余,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南宫御月缺德。明知道他们这两年一直在寻找玉蕤膏,姓南宫的竟然一声不吭的隐藏了这么久。
云行月有些兴奋地道:“阿凌,咱们想办法从南宫御月手里弄出来怎么样?”虽然南宫御月的条件跟他们这次地目的也很吻合,但是被人威胁总归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而且谁知道南宫御月那个疯子说话到底算不算数?万一他临时毁约怎么办?
楚凌道:“他说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他就算毁了玉蕤膏也不会让你得到。”
“……”
段云倒是颇为淡定,道:“既然双方目的一致合作也未尝不可,有堂堂一国国师相助,总比什么都要我们自己来方便得多吧?不过,小将军,那位北晋国师信得过么?”
“应该……”大概可能…楚凌迟疑着道:“赢得过吧?”忍不住侧首去看云行月,云行月也同样一脸茫然无助地望着她,两人半晌相对无言。
无论南宫御月是否信得过,楚凌等人其实也并没有多少选择。玉蕤膏要拿,北晋皇要杀,所以明王刺杀拓跋兴业嫁祸给南宫国师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以极快地速度在上京皇城里蔓延了开来。
普通的貊族平民早年多数性格淳朴豪爽,但是到了上京这繁华地,性格里似乎也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中原人的特性。也或者凑热闹和阴谋论是全天下人们地共同特征并不区分天启人和貊族人。
最近京城地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明王、拓跋大将军以及南宫国师之间的恩恩怨怨了。原本按理说,南宫御月无论是名声还是权势都还不足以与前两位相提并论才是,但是仔细算算人们才发现南宫国师背后的实力并不弱,即便是明王和北晋皇再怎么看南宫御月不顺眼,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也不敢对他如何。
明王虽然对此恼怒不已却也无可奈何,传这些风言风语的都是貊族人,他总不能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杀了或者命令他们闭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道理明王还是懂的。这个时候越是表现地气急败坏,越是会让人觉得他心虚。但若是不予理会,那些传言只会越演越烈,甚至以讹传讹得更加匪夷所思。但是,在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做之前,明王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明王府
祝摇红有些慵懒地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如今北方的天气还有些冷,但是暖融融的太阳晒在身上还是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的。
“夫人。”一个侍女匆匆过来,俯身在祝摇红耳边低于了几句,祝摇红唇边勾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被遮盖在了挡在唇边的团扇之下。眼中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哦?怀孕了?这倒是有意思了。”
侍女有些担心地望着祝摇红,“夫人,你不担心么?”
她们这些做侍女的,好不好都是看自己跟着的主人如何。主人好她们自然也好了,主人不好她们也好不了。因此,她对祝摇红的关心也是情真意切的。祝摇红轻笑一声,道:“担心什么?就算是担心,也不该我担心才是。”
“夫人的意思是……”侍女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祝摇红慢悠悠地道:“这个时候,最紧张的不是王妃么?人家身为原配嫡妻都不着急的话,咱们这些做妾的着什么急?”
“夫人说得是。”王妃原本有两子一女,长子是世子陵川县主又深受王爷宠爱地位自然稳固。然而现在,世子瘸了一条腿即将地位不保,三王子又在信州送了性命。县主就算再受宠,再厉害,毕竟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