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晓晓走了之后, 林思沁坐在窗前沉思。|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还有血莲的事, 华音从小到大未透露丝毫口风。林思沁直觉的认为,就算问了华音,也不会得到答案, 想了想,在纸条上吩咐展鹏:第一,查‘后殿’是什么地方?位于何处?第二, 血莲粉是否是血莲制作的粉末?是不是也能让人破出迷障, 成就先天?第三,找到鹿神医的行踪。”
……晋の江の原の创
华音第二天中午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林思沁闷闷不乐的搅着碗里的汤匙。
“沁儿?”
林思沁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丢下汤匙, 趴在桌上装死。
华音看着这一桌子饭菜,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道:“喝这么点儿,不合胃口?”
林思沁一下坐起来,瞪着她道:“你怎么能躲着我出门?”说完又抱住华音的手央求,“我都半步先天了!干嘛还要把我丢下?”华音怎么能干出睡觉点穴道这种事情?还说她睡相差?不就是把脚搭在她身上吗?小时候都睡在华音怀里呢!
林思沁在师叔祖的石头房子里睡了三年,师叔祖还不给她棉被,害得她不得不盘腿打坐休息。还好她聪明, 很快就学会了睡梦中运功抵御寒气, 这才能舒舒服服的躺着睡, 不然非得冷死不可!
好几年没靠着华音睡觉,她才不要一个人睡!华音身上有一股近似梨花的淡淡香气,小时候傻傻的还以为是做了梨花糕染上的味道,如此才知道,那是华音的味道。
小时候真好,可以钻进华音怀里睡,贴得紧紧的,脑袋枕在华音的怀里,又香又软,还很暖和;大了就这点不好,华音怀里可再装不下十八岁的小师妹,林思沁为了贴得更近些,手脚八爪鱼一样抱住华音,原本的两床被子,还省下了一床。
华音自然是板着脸像在山上一样撵她走。
然而如今的林思沁才不怕她,两人在床上打了一架,林思沁很快败北,被华音点了穴道扔进里面的被子,一动不动,僵硬的睡了一晚上!
即使今天有华音亲自做的糕点和乌鸡汤,也没让她胃口大开。
心底那股莫名的怨气,肯定是因为华音太过分——谁被点穴道睡几个时辰能开心?
华音耐心解释:“我带教中兄弟去办事,你非教中之人,又隶属无忧山,过去不合适。”
林思沁怒道:“怎么我听说赵宜兰就能去你暗月堂的驻地?她一个朝廷的皇家贵族,不也和暗月堂没关系?为什么她去得,我去不得?凭什么她能得你介绍给诸多弟兄,我却不能?”
华音一听,便知是薄野晓晓告诉了她,道:“她乃红叶宫少主,红叶宫一向游走于正邪之间,与我结盟也合情合理。而无忧山一向与风云教势不两立,你来找我,算是私下交情,没人刻意追究便相安无事;且在雨瑶这里,看似松散,实则防备森严,不虞走漏消息。可若我把你带进堂中,那就是正邪勾结,有碍你的声誉。”
林思沁满不在乎道:“那是我跟你的事,凭什么看旁人眼色?师祖不也在游记中写过‘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什么声誉不声誉的,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师祖那些话是骂那苛刻女子的旧俗,怎能这样用?”华音指指旁边的乌鸡汤,“这可是我从昨晚就开始炖的汤,你不喝我只能倒掉了。”
林思沁已经饿了大半天,终究没抵制住食物的诱惑,把汤碗拉到面前,一边拿汤匙一边问道:“那我问你,我与赵宜兰,谁重要?”
“说什么蠢话?”华音笑了,抹着她挑起的眉,道:“她怎能与你相比?”
“那你为何容忍她一再骚扰你?”
“她是盟友,我自当多家容让——毕竟是外人,不可失礼。”
“那我就是自己人咯?”这下林思沁见她点头,这才满意。
用了午膳,二人便在书房下棋练字。
棋之一道,思虑甚多,华音前世与林思沁见面,总是为了大事,往往时间紧迫,未曾有机会静下心来和林思沁下棋。
不过林思沁曾说过,《辞心诀》为求速成,须得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就如同佛门功夫,若不修佛强行习练,极易走火入魔。浮山寺的问心长老年轻时有一位师妹,因为家仇出家为尼,心怀仇恨难以释怀,无心研读佛经,每当早晚课时总是假装念经实则偷偷练习内功,不论白天黑夜总是刻苦习武,如此,这位原本天资出众被给予厚望的女子在三十岁不到便忽然走火入魔、筋脉尽断而死。
林思沁的书房常有围棋放置,想来也是会棋的。只是华音从来没想到,林思沁这样直率的性子,竟然极善棋道,从初学至今不过六七年时间,华音三年前还能与她势均力敌,三年后的尽头,下了几十年围棋的她已然毫无还手之力,十局最多勉强平一两局。
下了几盘,林思沁便打哈欠。
“华音,不下了好不好?我们去放风筝吧?”
华音眼神不离棋盘,中指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