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太子住在东宫, 两个还未成年的皇子, 均是住在后宫之中专门的区域,每日除了上学, 也可到后宫去探望各自的母妃。
事实上,太子要人跟着他们,并无什么道理,毕竟两个弟弟, 都还未到上朝的年纪,哪能培养什么势力,只是他心怀芥蒂,总是耿耿于怀上辈子二皇弟的逆袭上位,三皇弟的浑水摸鱼,他又疑心, 他们现下就开始和朝堂勾结,毕竟两个皇子的生母都出身煊赫,跟在身边的伴读,也都是重臣的儿子,就单这些, 都已经能叫他吃点苦头。
可也许是命运,这歪打正着,他派出去的暗卫,还没有两天, 就前来汇报, 这三皇子居然正如他所料, 开始央着舅舅在宫外帮他搜罗人才,得,这就对上了,怪不得上辈子他被废那段时间,三弟立刻抓准时机,挖走了不少势力,反倒是二皇弟,倒是挺乖巧,没做什么有的没的。
至于夏仁帝那?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派人,在这个时间段,父皇还把他当做宝贝呢,只要把从前那些首尾抹平,怎么也不至于惹怒他,他只等着自己上了年纪,把该处理的处理了,就能顺理成章的接过大位了,当然父皇若是不想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只要父皇一直好好地,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太子正在东宫中休憩,靠在椅子上,想着事情,他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表现良好,被父皇提前要求着,领了户部的活,油水可不少,之前在顾丞相那,要来的几个职位,现下都坐稳了,未来源源不断的利益链已经初步成型,他开始思索,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安排。
现下他还没下狠手,只等着一步步来,古有卧薪尝胆,今有夏太子钓鱼,他不着急,什么裴家、二皇子,这辈子,他们可踩不到他的头上。
“太子殿下。”门口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他们很是小心,太子早些年,动辄拿他们这些小太监发泄脾气,什么顶着苹果蒙眼射箭,射死命不好;斗鸡般互打,死了一个才能了结……宫里私下早传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可也不知怎地,这几年太子忽然换了个模样,再也不拿他们玩乐,只是脾气还是不好,若没能顺太子的心,肯定是一顿背后折腾。
“什么事。”太子眉头紧锁,被人打扰了很是烦闷。
“陛下传殿下过去,顺公公正在门口等着呢。”那小太监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就这点功夫,额头上已经全都是冷汗了,若不是来的,是陛下那的顺公公,他还会掐点架子,省得打扰太子,可对方看着挺着急。
“行,这就走。”太子立刻起身,旁边便有殷勤的公公过来,帮忙整了整衣服,他大步流星,径直往正夏宫去,心里暗自琢磨,没想明白父皇一大早找他做什么。
……
“逆子,跪下!”太子才一进殿,后头的门便被牢牢关上,屋内只有夏仁帝一人。
太子即刻跪下,边行李边问:“敢问父皇,何故如此生气,可别气坏了身体。”他心一紧,难不成是从前那失踪的小太监首尾没弄干净,被父皇发现了?
“别气坏了身体?”夏仁帝笑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儿臣何错之有?”太子再次再心里检查了一遍,从前的事情都天衣无缝后,镇定自若。
夏仁帝大怒,一本厚厚地奏折飞驰而来,直接甩在了太子的脸上:“是不是得让我给你念念?”他背过身,喘着粗气,事实上,他刚刚已经和几个重臣见过一面了,顾丞相跪在他面前长泣的样子,他还印象深刻呢!若不是这次东窗事发,他哪里会知道,自家这个好儿子,干了多少好事?
威胁当朝重臣,索要各部职位,伸手长揽油水、四处安排暗卫,好一个太子!
太子发觉一切不太对,已经拿起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熟悉的人名,一个接着一个,只是看到这些名字,他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只是心里还有点委屈,不过就是监视几个大臣、“关心”两个未成年皇帝罢了,有这么严重吗?可看到最后的那几页时,他瞳孔放大,很是紧张,立刻跪伏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儿臣!”他恨极,不知自己是在哪里出了错,怎么就被人扣上了这么一顶窥探帝踪的大帽子,他这个父皇,虽然爱儿子,可更爱自己和权柄,这事,他容不得。
“冤枉?”夏仁帝反问,他扯了扯嘴角,“我从未疑心过我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最后是养虎为患,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就这么防备着我?”
“父皇,儿臣恳请你调查,儿臣着实是冤枉的,窥伺帝踪此事,儿臣是万万不敢干的。”
“那这事我们略过不提。”夏仁帝又问,“要不你给我交代一下,李志章、张宏杰等人的职位是怎么来的?以他们的考评,是如何被提到现在这位置的。”
太子背后已经湿透,夏仁帝说的这几个名字,正是他的心腹:“儿臣,儿臣……”他脑子转得很快,反其道而行,“当初顾丞相,屡屡窥伺东宫,被抓获后,便以这几个官位收买了儿臣,儿臣羞愧,受不得诱惑,便从了。”
“你的意思是,顾丞相,拿几个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