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应愁此言一出,四下皆是大惊。这一众人本以为自古剑仙无门派,这人纵然再是强绝,见得这一干人众,也必得退避三舍。更有甚者,念到这人虽是剑修,也定然与这某个修者有所交情,不敢当真动手,也便是一同现身,图个正道名号罢了,怎想这般?在观始作俑者,那肖明峰脸色铁青,青冥子则脸色惨白。别人不知袁应愁,但这青冥子却深知其厉害。莽原一战,如若不是师兄弟结阵迎敌,只怕一个照面,这青冥子也便身消道陨。
袁应愁名号虽然响亮,但为人向来孤僻,见过之人少之又少。似这般大派子弟,常年门中修炼,自然不曾见过。既然战已难免,那一众正道人士便是各自掐了法决,抢攻上来。袁应愁嗤笑一声,旋即抬手唤出一道火墙,那正道人士纵然人多,实道行尚浅,又攻的分散,一阵光华过后,竟无一能破这火墙。众人当下大惊,那青冥子自知袁应愁厉害,此番攻击倒是并未出手,乃纠集一众昆仑弟子,欲结大阵。
袁应愁望着诸班正道弟子道:“本公子何等人也?且让你三招,三招过后,片甲不留!”话毕,一众正道弟子心内大惊,方才那一般攻击,纵然未尽全力,却也所留不多。如若再是这般,只怕这剑修当真要大开杀戒。那一班等人忽地看见昆仑门人竟结大阵欲抗敌,心中打定主意,单凭这般昆仑门人,只怕也难重创那剑修。不若众人合力,结一巨阵,合大阵之力,绞杀这人。
肖明峰道:“青冥子道兄,我凌霄天殿愿助一臂之力。”话毕,肖明峰自领百余凌霄天殿弟子结聚力阵,这阵法虽简单,却也无可奈何。天下各派道法不同,唯这一聚力阵,乃阵法之基础,可将众人之力,传于一人。此情此景,聚力阵最为管用。见凌霄天殿众人这般做派,南明神宫,百花谷,追云岭,道外三十三天等诸多势力领袖尽皆效仿。非是这般人等有意相助,实乃迫不得已。况且,众人不过结聚力阵,真正对敌,仍需昆仑众人,如若不敌,也怕是昆仑门人先为死伤。
袁应愁如何瞧不出这众人何种心思?倘若这众人当真全力结阵,袁应愁也需得退避三舍。然这下方众人,又惊又怕,不敢全力结阵,皆留了道元以备不测,本应直冲九转至境之击,如这般看来,也不过三转而已。对敌他人尚可,袁应愁自然不惧。这也不全怪得众人,这陆上纵然升仙之人繁多,实是大多不过三转,三转之上,方乃真仙,五转之境可为绝仙,至于七转,无不名震大陆,各大门派日日膜拜其肖像。纵然昆仑众人有所了解,也不过猜测,对敌之人不过三转。
一时半刻,那正道众人终是聚成大阵,大阵之中尚带隐隐天威。若有他人在场,当然认得,这大阵乃昆仑圣山镇山大阵玄极天屠大阵。此阵一处,可引天地之威,化巨掌,力弊阵内之人。这大阵本是群攻之技,如今对敌袁应愁,这阵自然改良,青冥子也不亏昆仑圣山七代弟子自首,竟硬生生将这大阵缩至掌余大小,无尽天威尽含一掌之上。
这掌还未劈出,那山门之后便现六道人影,这留人便是玄极神宫之中小真仙,纵然为首之人,也不过二转境界。只是升仙之人大多孤傲,世人谈起,尽称真仙,无谈小字一说。这六道联手布阵,守御山门之后,柳青阳亦在守御之中。不过柳青阳分明瞧见,这六人面带苦笑,显然被这玄极天屠大阵所惊,无奈为之。
袁应愁嗤笑一声:“这六个老鬼,想借我手打击各派,岂是如此容易?”话毕,袁应愁虚空而立,手抚腰间,摆一拔剑式。正道众人面面相觑,袁应愁长剑身背,手中哪里来的第二柄剑?这一式拔剑,如何去拔?然这大敌当前,众人也不再思虑这般,皆是吐出最后一丝真气,助大阵功成。大阵一成,天地间风云变色,这一剑看看有着三转剑仙强剑之威能。
青冥子控着这手印飞向袁应愁,那手印飞的极慢,如若生死征战,必然功亏一篑。但袁应愁傲气非凡,这拔剑式起,显然决定硬撼。青冥子方才缓慢控着手印,以图威能发挥极致。至于其他各种原有,姑且不提。且看袁应愁,面色凌厉,拔刀式如故,只是此刻,袁应愁腰间已现一柄长剑,拿剑名曰——听泉。
待到手印近前不过丈余,袁应愁沉声道:“破——极!”那声音如洪钟嗡鸣,直扣每一人心弦。众人便见,袁应愁一剑拔出,仿若世界静止,那手印凝停空中,被拦腰斩断,旋即化为虚无,剑芒随袁应愁姿态凝于虚空。待到一剑功成,长剑会鞘,众人又听得金铁叮咛之声,那金铁之声,若一柄重锤,狠狠敲击没人心弦,众人一口鲜血吐出,方才发现,时间再次流动。
袁应愁看着众人微微一笑,那本停于虚空之剑芒,倏忽化为一道流光,便向那山门斩去。六位真仙尽皆大惊,然这一缕剑芒何等境界,仅同那六人结界感刚刚碰触,便如一根银针,刺破进去。那山门轰地一声巨响,那十二根巨柱,竟然倒塌三根。六位真仙只得苦笑。非是这六人斩不了袁应愁,实是袁应愁如若大开杀戒,纵然击毙袁应愁,这玄极神宫门人,只怕也所剩无几,他们六人自然不会做此自掘基业之事。
六真仙为首一人信步走向袁应愁,行了一晚辈之礼,道:“前辈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