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林位于高原的边缘这边海拔三千多米可山得那边落差极大一下子就降到了海拔一千多米。这边是黑绿色的针叶林和低矮的灌木可到了那边就是茂密的阔叶林一望无际郁郁葱葱。
这就是堪布的担心所在一旦过了山口敌人就会像是进了林海的猴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大进一通急行军之后已经进入山谷大半。
从路上零碎的脚步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里了。
可此时的大青马体力也开始出现了问题热汗一层层地在马背上浸透出来马的脖子也在微微发颤。
刘大进从怀中摸出三个糌粑一个自己塞进嘴里剩下的两个喂给了大青马。嚼到一半想了想又把自己那半个也给了大青马。
东西虽少可吃了东西之后的大青马似乎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但情况不妙的是西南方向一片巨大的云层压了过来。
藏区边缘深受西南气流的影响来自印洋的暖湿气流在这里第一次遇到高山开始爬升和高原上的冷空气一相遇就是降雨所以这一带经常会有暴雨。
刘大进虽然脑子不怎么灵光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有的是生活经验一看见这天气就知道暴雨要来了。
他跳下马给大青马保存点体力牵着马匆匆前行。
大概着几分钟之后雨点就噼里啪啦开始倾泻起来。
雷声轰鸣雨雾弥漫一人一马在大山之中显得有些冷清。
很多人没体验过高原暴雨下意识都以为高原都如格尔木那么干冷或者像内·蒙那么干燥可实际上高原不但有暴雨而且暴雨降水量很大。没一会山谷里就已经聚集了洪流。虽然有马但是必要时还得亲自淌水路程极其艰难。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暴雨过后高原的寒气会马上袭上来让人感觉到一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冷。再后的牛皮袄、布衲袄也会成为一个湿乎乎的寒气坨。
但刘大进却很庆幸来了这么一场雨因为自己难熬的同时敌人也一定很难熬。
事实上也证明了自己的判断。
又往前走了七八里之后山谷里出现了明显湿漉漉的脚印这就说明十几分钟之前开始下雨的时候敌人就在这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两里地之内。
翻过一个小小的山坡刘大进赫然发现前面的山洼里出现了一座废弃的遗址。
从这建筑形制和规模看这过去应该也是一个寺院有明显的的夯土建筑和洞窟外围甚至有城墙和碉楼的遗迹。这应该是划定国境线之后僧人内迁以后的残存建筑。不过整个建筑群基本上都已经坍塌了只有比较结实的寺庙措钦康还矗立着。刘大进一眼就看见那殿宇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放着哨。殿宇的梯形窗冒出了阵阵蓝烟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生火取暖。
“终于找到你们了!”刘大进攥着拳头就要往前冲。
可大青马却叼了叼大进的衣裳还拨浪拨浪脑袋。
刘大进一怔油亮的大脑门闪烁着智慧的光道:“你啥意思?你……你也在说我没脑子?”
大青马抖了抖耳朵不置可否。
“好吧这么硬闯过去确实有点莽撞给他们准备的机会了。这么着你就在这等我我先摸过去把那个放哨的放倒了!”
刘大进拍了拍马脖子顺着一侧的林子小心翼翼走了过去。然后穿过废弃的围墙落在了废墟里。
一进去就听见废弃的大殿里传来了一阵稀里瓦拉的藏缅语。
虽然听不全懂但大概意思刘大进还是能明白。这些人正吹嘘着昨天半夜偷袭尼登寺的战果。从传出来的味道看他们应该也是在烧水和烤糌粑补充体力。
按照他的计划那个放哨的人周围没有死角没办法潜伏所以自己需要从建筑的后面爬上去来一个从天而降出其不意将其直接掐晕。
可这里夏季经常暴雨如注年复一年的风化侵蚀下来曾经夯实致密的土质变得松脆刘大进好不容易爬上了屋顶缓缓走到放哨人身后正摆好姿势准备偷袭。结果这夯土不堪重负脚力一踩便成为一片尘埃。断壁残垣哗啦一声他像个偷蜜不成的狗熊从山崖上笨拙地掉了下来扑通一声正好掉在了放哨人的眼前。
远远地正看着的大青马打了个响鼻无奈地转过头。
当然一脸懵逼的还有那个放哨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天上掉下一个大活人来。
好在刘大进体壮如牛摔一下也无所谓一骨碌爬起来没等那傻愣的家伙反应过来就一记老拳打在了脑门上这人吭哧一声倒在了地上。
刘大进摇摇头嘀咕道:“要什么脑子啊还是直接来的实惠。”
里面明显有人听见了动静吆喝一声就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刘大进将弄昏的人拖到一边就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
几秒钟之后里面有个人果然从门口探出头来查看情况刘大进趁机抓住对方的脖子把人从里面揪出来捂住嘴三拳两脚打趴下。
他顿时觉得自己颇有计谋起来。
如果就站在门口岂不是能守株待兔了出来一个自己就偷袭一个有多少也能全部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