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这黑老太太来了这么长时间,却对这群暴徒无动于衷。
如果说,黑妈妈真的自诩为关东三千妖祟总管,那刚才守护地脉山洞的那只雕鸮就应该是她的人才对。可那雕鸮惨死敌手,为什么黑老太太却视而不见呢?
原来,她也是无暇他顾,因为那只凶悍的老虎已经乘着妖风在和她斗个你死我活了。
我站在山洞口的石台上,仰头遥望,就见这黑云像是大幕一样一点点拉开。
那只吊睛白额虎自然不用多说了,这家伙卷着妖风,脚踩蓝烟云,霸气十足。
而和它对峙而立的并非是一个真的“黑脸老太太”,而是一个全身黑毛的巨兽。其身形如熊,面尾似狐,难怪在关外诸多少数民族的信仰中,将“熊祖母”视为最大的保护神。
看着这黑妈妈的形象,我脑子里马上像是过电一般,将山海经和山海经外经梳理了一遍。然后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词——猾褢。
没错,就是猾褢。
经中有言,“尧光山有兽,状如猕熊,人面狐嘴,彘鬣黑眼。其有双面,见狐嘴兴役,应政而出,匪乱不适,天下有逆,幽形匿迹。人面则盛世吉祥,利涉大川,万事诸兴。”
原来,黑妈妈就是猾褢啊。
在山海经中对尧光山有记载,此山在中原向北再向东,向阳的南坡遍布玉石和黄金,阴坡则是浩瀚森林和会走的像草一样的婴儿。
细想一下,这座山不就是关外以兴安岭为主的远东群山嘛!
如果真如记载,那黑妈妈应该有两个面相,此时其为狐相,那就是天下大逆之兆。也就是说,白灾、瘟疫、匪患、军乱都会席卷而来。
看样子,她是动怒了!
山君和猾褢在天际上斗的是惊天动地。
能够想象,一山不容二虎,一庙不容二主,一个自称是山中军主,一个则称是三千妖族总管,看样子,这就是宿敌了,只有你死我活。
白额虎张口就是一道赤焰火蛇,烈焰像是一道道圆环,将猾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猾褢不甘示弱,巨掌招摇,犹如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这么一扇,火光顿时被掀去几里之外了!
山君还要攻击,可猾褢又已经反击了,其身上的黑鬃毛像是一根根钢针一样倒竖了起来,然后胖乎乎的身体陀螺一般旋转,那些鬃毛便如万剑离宗一般四射而去。
这不是一般的鬃毛,每一根鬃毛之上,好像都带着电光,山君张开獠牙大口狠狠吹了一口妖气,将朝自己飞来的鬃毛悉数截了住,哪料猾褢还藏了一招,就在山君收势的瞬间,巨大的尾巴突然一甩,最后一根鬃毛陡然飞了过来!
狂妄恃强的山君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针,此时在张口纳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钢。其快速侧身,用不算要害的前肩来接住了这一鬃针,同时自己也暗示一计,趁着猾褢得手之事,突然隔空就是一爪。嘶啦一声,爪锋在猾褢当胸挠了一把。
这两个家伙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招招都是杀招,那架势分明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说,黑妈妈代表的这关东的土地之神,那山君代表的则是群峦之主。黑妈妈之所以要守住龙脉地气,或许有自私的想法,比如,提高自己的威望,但从我这几个旁观者的视角,守住地脉就算是守住了关东,这片土地,不能丢,更不能毁。而山君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采地气为己用,以成万年之修。所以,从感情上,我更偏向于黑妈妈。更何况,我此行就是要请她回去,因此,我只能支持她。
看着这两个家伙斗的不分胜负,我技痒难耐。
要是当初成神之时,我也早就驾着一阵阴风上去,和他们打了天翻地覆了。以我当初的实力,单手打她们两个,绰绰有余。可惜现在,却只能站在这像个呆子一样围观着。
“老子偏不!”我暗骂一声。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皮影戏的,不插一杠子都不是我罗卜的作风。
“稚川径路!去!”
我死死盯着山君白额虎,左手一颤,将稚川径路打了出去。
先前我和这老虎缠斗过,这家伙皮糙肉厚,已经练就了道歉不入的肉身。不管是稚川径路还是无影箭都难以伤他分毫,可我还是得出手,就算我赚不到便宜,也得给猾褢创造机会!
稚川径路果然不负我望,一道豪光直点老虎命门。
山君虽然不惧,可还是被这突然那出现的剑影吓了一跳。正当其俯视稚川径路之时,猾褢庞大的身躯已经轰然撞了过去。
轰隆一声!
妖身和妖身的撞击,分了神的白额虎瞬间被撞的翻了出去。
面前定住身体的白额虎看着剑回的方向,马上发现了我。这家伙恼羞成怒,突然从天而降,大有将我一举碾碎的架势。
我不慌不忙,待其行至半路,陡然搭弓,毫不客气,又是两道气化的无影箭。
这老虎这次没上当,躲也不躲,直奔我而来。
“你这个不知道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