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进他们几个听不懂这螣蛇说了什么,便朝我问道:“卜爷,这厮还嘀嘀咕咕和你在说什么?”
我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子道:“它说,这村里的人并不是它杀的。”
“这种屁话你也信?”秃子骂道:“谁杀了人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木头在一旁淡淡道:“其实,我倒也觉得不会是它。刚才我曾特意观察过,这些行尸走肉,身体保存的非常完整。也就是说,他们死前,没有一点搏斗,也没有任何反抗,就像是在沉睡中全都瞬间死亡一样。如果真的是这螣蛇杀人,他做不到如此平静,因为它的修为还没达到能在瞬间杀死整村人的地步。”
木爷说的有道理,看来,在这深山之中,杀人者果然另有其人。
只是奇怪了,这些人,不过是居住在深山里的少民部落,他们又不会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仇家,为什么会遭遇灭族之劫呢?
“先生,您相信我了?”螣蛇朝我小心翼翼问道。
我面无表情道:“相信了,你走吧。”
没想到,我的信任似乎一下子给了它不少的勇气,这家伙蠕动着朝我跟前凑了凑,认真道:“先生,其实,这样全族移灭的村子并非这一个。”
“你说什么?”我不由的一颤。
难不成,还有这样死相惨烈的村子?
螣蛇道:“您既然真的是当年那个守住巽龙之脉的人,那您就是我西南诸族的大恩人,何况……何况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挑衅于你,你却不杀我,我……我无以为报,只能将自己所知之事如实汇报。其实,我最近在这山中,已经发现了好几个这种全村移族的村落了。”
“好几个?我如何相信你?”
“我在此和先生为难,先生自然不会轻易信我,不过,此处继续朝西,偏北的位置,还有一个村落,先生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这些人,全身没有伤痕,死的都很平静,不过,周围没有鬼魄的气息。”
我将这螣蛇说的情况和木头、秃子说了一遍,两人都有些诧异。不过,微微顿了几秒,木头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和你细说。你还记得我和大进到蓉城是见你的时候吧?你问我们从哪搞了这两身行头?”
“没错!”我点头道:“当时我就好奇,你怎么搞了个大胖子的肉身?秃子却搞了一个黑瘦的肉身啊!”
木头道:“其实当时我们没和你细说,从黄龙峪昆仑狐的驻地,一路朝东,直到蓉城,我们这一路上,见过不少的人尸。而且,这些人几乎都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体无伤口,死因不明。我和秃子为什么要选择这两具尸体?因为这一路上,只有这两具尸体身上有疤痕。”
说着,木头一扯胸襟,这胖嘟嘟的身体,顿时裸露出了前胸。
果不其然,这肉身之上,还真有一道道鱼鳞状的伤痕,暗紫色,犹如紫癜一般,虽然皮表未有破损,但是仔细看可以瞧出,这皮肤下已经严重受损了……
秃子道:“我身上也有。当时我和木头疙瘩就是想着,把这两具略微特殊地尸体带出去,让你瞧瞧,能不能看出个子午卯酉来。结果事情太多,给忘掉了。刚才这个螣蛇提起周围还有死人寨子,我突然就想起了我们的这两具肉身……”
木头道:“卜爷,你能看出这是什么伤吗?”
我没言语,而是朝祝一帆问道:“你先说说看!”
祝一帆俯身仔细看了又看道:“肌理焦灼,周围筋脉,有赤霞纹理,如果我猜不错,应该是灼伤。”
“灼伤?”秃子道:“若是烧伤,为什么这皮囊未损?”
祝一帆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医宗的金匮要略之法来看,这就是灼伤。”
“祝一帆说的没错!”我朝众人道:“这两个人,确实死于瞬间灼伤。虽然皮肤看起来只有些淤紫,可实际上,被害者当时就被烧毁了五脏。至于是用什么火焰烧伤的,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有点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一种堪比红莲业火和南明离火的修为之火.”
“如此说来,杀他们两个人的家伙,还是个高修为者了!”秃子皱眉道:“那为什么单单他们两个死于灼亡?”
我一笑道:“难道你们没发现吗?你们这两具尸体,和刚才这些村民不一样。你和秃子所用的尸身,虽然一个干瘦,一个臃肿,但他们的经脉宽厚,穴位突出,胸前骨架呈人字状,这种体型是因为长期打坐造成的,换句话说,这两个人其实生前都是修为者。”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那些普通人,都在瞬间被杀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两个有修为的人,一定是反抗了,或者察觉了,所以,他们死法才和别人不同!”秃子叫道:“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杀这么多人干嘛?”
我幽幽道:“你们应该有所察觉的。这荒野之村,陈尸无数,却为什么一道残魂都找不到?”
木头眉梢一挑道:“魂魄,又是魂魄,难道说,这个杀人者杀人,也是为了取魂吗?”
我看着木头,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