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帆看着地上的肉块,一下子凝滞在了原地。
“你是真没拿她东西啊,就是拿了一块肉。”我不禁咂了咂舌,摇摇头道:“这回好了,不用你找她,她也得盯上你了。”
“怎么会这样呢?”祝一帆无辜地摊了摊手道:“先前为什么我没发现啊。”
“废话,被你发现了人家怎么找到你啊!”我一笑,将瓜子打开抓了一把。
啧啧,就是这个味,果壳干脆,香而不腻,果仁干燥酥软,简直就是听故事和扯八卦时候的标配了。
就在我俩说话的时候,地上的那块尸肉,竟然像是长了腿一样,无声息地朝着门口滚了过去。
“闪开!”我淡定喝道。
祝一帆慌忙抬脚,躲开了那血肉分明的肉,我以闪电疾风之势,猛地一抖手,一枚瓜子壳顺着祝一帆的裆间,嗖的一下打了过去。小小瓜子壳此刻就像是一把飞刀,不偏不倚,正中那尸肉。
轰!
被击中的肉块呼的一下,冒出一股白烟,消失不见了。
祝一帆看的眼发直,忙叫道:“太好了。”
“好什么?”我问道。
祝一帆脸色微微发青,低声道:“掌峰,实话告诉你吧,先前那折了十多个的各门天师们,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曾被一块肉给缠上过,后来,无一例外,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你觉得我毁了那肉,你就没事了?”我不禁一笑道:“你也太天真了?这玩意其实就是个信号,就好比土匪打家劫舍前,都会派出探马,在要洗劫的大户门外做个记号。你以为没了记号他们就不打劫了。照样打,而且,你敢擦了记号,那就是示威,土匪不单要多抢你两仓子米,还要把你家的女眷抢上山去!”
“啊?那那,那你怎么还把那块肉给毁了啊!”
“废话!”我瞪眼道:“因为咱是爷们啊!总不能土匪说老子要去抢你,你就打开大门,打开仓门,打开银库,撅着屁股等人家抢来吧?我毁了这块肉,就是要告诉他们,你祝一帆不是插标卖首之辈,脑袋掉了,不过就是水缸那么大的疤瘌……”
“不是碗口那么大的疤瘌吗?”
“这还不明白?一来,你脖子粗啊,二来,水缸比碗口不大多了,说起来更霸气,以壮声势。怎么样?作为掌峰,是不是替你考虑的够多了?”
祝一帆苦笑道:“掌峰,我谢谢您八辈祖宗……”
“怎么说话呢?”我黑着脸道:“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单此一役,若是不死,你就是蓉城这地界的第一端公了。”
祝一帆想了想,一拍桌案道:“也是啊,端公者,蜀人之祀神,我哪能怕他们啊。再说了,我还是鬼医呢,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嘿嘿,不过嘛,我自己出手,肯定没戏了,还得请掌峰帮忙……”
我摊开手,指了指掌心的瓜子道:“急什么,我这瓜子都准备好了,你总得让我过过瘾吧?继续,把前边没讲完的事给我说完了。”
祝一帆无奈,只好坐下来,嘀咕道:“您可真有心情。”
说着,伸手也要抓瓜子。
我一把推开道:“你一个说书的吃什么瓜子?赶紧的,那些警察没找到碎肉,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收队了呗!”祝一帆道:“警察们都怀疑是那唐家的小子动了手脚,所以,把人连夜抓过去就审。可这小子就像是神经了是的,不说话,就是一直笑。听说,那家伙的笑容,就跟自己做了什么丰功伟绩是的。如此挑衅,警察们可不惯着。上世纪末和现在不一样,现在讲究的是文明办案,不做有罪推定,可那时候哪管这个啊,你家是杀人现场,你手里有凶器,还有目击证人,你就是凶手。不交代尸体去处?那就收拾你。可不管怎么样,打了一宿,这小子还是没开口,倒是笑的嘴巴都僵住了……”
“按理说,这小子应该活不成了才对啊……”我吧唧着瓜子仁道:“此时要是我在的话,就应该用桃木杵给他的天灵辟邪,或者直接用朱砂浴身,否则,不仅没救,而且,还可能伤人!因为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邪气入骨了。”
“掌峰,你还真说对了!”祝一帆忙道:“警察们审到快天亮的时候,一无所获,就把那小子给关进了禁闭室。结果,没超过半小时,里面就传来了撕心嘞肺的嚎叫声。等警察们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同屋的一个嫌疑人,竟然被这家伙给生生咬掉了鼻子和耳朵,满头是血……最离奇的是,后来,警察们给他换了个只有四壁和一个小铁窗的禁闭室,结果,送早饭的时候。发现人没了,地上只有一摊白骨,那白骨干干净净,上面连个肉丝都没有……”
“有点意思,还真是个硬茬子。”我不禁赶紧又抓了一把瓜子。
祝一帆道:“掌峰,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你说,按理说,杀人的是这个姓唐的小子,中邪的也应该是他,可为什么后来这小子消失匿迹了,反而四处为祸的是那个被杀的红衣女孩呢?他们到底是谁害了谁啊!”
我摇摇头道:“他们?都只能算是献祭者。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