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保国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倒在了自己的那把黄金椅下。
刘大进有些尴尬,挠挠头道:“这老东西,也不知道闪,死有余辜……”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京畿营残众,一瞧主帅已死,瞬间做鸟兽散,要么扑地跪降,要么朝着深山老林里逃命去了。
拔都见大势已去,愤愤不甘地看了我一眼,连狠话都顾不上放了,朝自己身边仅存的几个随从骑兵一挥手道:“走,马上回朔方。”
“还想走?呵呵,木爷,看你的了!”我冷笑一声,朝前一努嘴。
“你就瞧好吧!”木头会意,冷峻一笑,拍马追了上去!
黎明的荒野上,几匹马正在闪电般追逐着。
前面的几匹马是明显的蒙古战马,虽然不怎么高大,但是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肌腱发达,被毛浓密,一看就是马群中的精选。不过,这种马有个特点,那就是腿不够长,以至于爬坡的时候,速度下降明显!
而后面紧追不舍的那匹马,枣红色,威风凛凛,后腿修长,是典型的西域马。这种马,引入关中之后,也叫作长安驹。长安驹比耐力和蒙古马难以匹敌,但是,短途跋涉,尤其是仰山而行,力道十足,所以,木爷和前面的几匹马越来越近。
拔都听着后面的马蹄声正裹着风声越来越近,扭头看了一眼,中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你们几个,家人我替你们照顾了,你们的儿子,全都享子爵!敖教勒(祖先神)会保佑你们的,他正在看着你们忠诚的灵魂!去吧!”拔都目光一凛,朝好几个侍随挥了挥马鞭!
几个侍随马上一颤,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尽管恐惧,可是敖教勒(祖先神)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绝对权威的所在,只能一咬牙,调转马头一起拔出弯刀,朝木头做亡命一击。
木头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但也没拔刀,手中除了马鞭,空无一物。
这让折杀回来的几个蒙古勇士有些疑惑,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侥幸。
“他没兵器,大家一起出刀,将他剁成肉泥!”几个家伙用简单的蒙语交流了一番,分配好了上中下三路,亮刀而来。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两路人疾驰中对碰在了一起,就见一把把长刀映着晨辉劈砍了过去。
而木头单手一拍马背,脚踏马头,蹭的一下,腾空而起。脚尖点着几个人的钢盔,穿身而过。
几个人一愣,惊骇不已,这人竟然有如此身手?
刚要扭头看个究竟,却见木头在半空中单掌运气,轻换一声“土行心法”,瞬间,马匹之后,飞沙走石,数十个鹅蛋大小的石头像是炮弹一样砸了过去!
砰砰砰!
石头力道极大,颗颗击中后心。
这七八个人像是保龄球的球瓶一样,齐刷刷翻下了马,再没爬起来。
而木头从空中飞落而下,正好又坐在了自己的马背上,双脚一夹,长安驹甩开蹄子朝好着拔都继续猛追。
翻过这座山,就是草原了。
拔都以为将自己的这几个近卫打发出去,怎么着也能助自己顺利翻过山岭,一旦过了山岭,蒙古马撒开了缰绳,那就是蒙古骑士的天下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连肉盾没算上,竟然瞬间就被秒杀了!
这大金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文治武功的少年奇才?
这才仅仅是个偏将……
拔都一想到这,就感觉前途无望,而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好像随时一根长戟挑来,就能戳穿自己后心是的……
越是胡思乱想,全身绷的就越紧。这人马一体,胯下的马似乎也感觉倒了主人的恐惧,本来就爬坡困难,这马竟然也开始全身颤栗起来。
人抖马颤,马颤人又抖,恐惧加上恐惧,那就是绝望!
也不知道是拔都刺激到了那蒙古马,还是蒙古马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就在木头和拔都相距只有十几米的时候,这马突然那一声长嘶,原地撂了蹶子,想着将自己的主人甩下去。
“该死的畜生,你也要背叛我!”拔都从惊悚之极变成了恼羞成怒,大吼道:“我是草原神典,岂能让你这畜生出卖!”
说罢,一甩长袖,一个圆滚滚的赤背蜘蛛就钻进了那马的耳朵眼!
“嘶!”
蒙古马双眼在一刹那黑血冲瞳,长嘶一声,前腿扑跪在了地上,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马背上的拔都也没好到哪,受惯性的影响,直接被甩出去七八米远!
老家伙爬起来,一张嘴,血水带着两颗门牙吐在了地上,转身还要跑,可木头已经到了跟前!
“不是大战三百合吗?跑的怎么跟孙子似的!”木头冷声嘲弄道。
拔都嘴角淌血,声嘶力竭道:“我们汪谷人,从不投降,老夫要和你决战到底!”
拔都确实有两下子,口念一声咒语,双手一挥,就从其衣服下面的罐子里,窜出了四个凶戾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