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斗笠的小老头轻仰着下巴,冷兮兮的笑道:“古人说,郎中阴翳,乃是下九流之末。我过去还不信,如今一见,即便是鬼医同样如此不堪啊!”
“住口!”十九大声喝道:“你这顾脸不顾腚的东西,再胡说八道,十九爷爷我取你性命!”
这老头嗤嗤一笑道:“怎么?许你藏污纳垢,还不许我说说?你号称鬼医祖庭,不问世事,可是这三个人算什么?一个修藏密的佛徒,一个阳修的毒术士,一个妖修的异类,请问,你们和这样三个来路不明的人交往是何用意?”
“放你大爷的罗圈屁!”牛奋忍不住大骂道:“几个老杂毛,你说谁来路不明?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牛名奋,十九是我兄弟,罗卜那是我带头大哥。你有什么话,别特么绕弯弯!”
“哈哈,不打自招啊!”老头狞笑一声道:“罗卜不过就是个鬼医掌门,他结交你们这些异术人士干什么?呵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他这是要造反啊。看来翊圣广召书中那个谋害少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罗卜,你们鬼医门庭的掌门人!”
十九不由的有些着急,大喊道:“休得胡言,我鬼医门庭的青誉岂是你玷污的?我家掌峰一向胸怀若谷,行善积德,怎么会和少帝驾崩扯在一起?我劝你和你的丹阳山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别上了某些人的贼船!”
“哎呀,我说白袍子老弟,你和这种人分辨有什么用?”刘大进早就急了,叫嚷嚷咒骂一声道:“老杂毛,你就是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一个!甭特么废话,你也用不着管我是谁,你跑这闹事,那就是和我兄弟罗卜过不去,你和罗卜过不去,那就是和我过不去,你和我过不去,我就得弄死你!”
刘大进二话不说,身形一纵,直扑这斗笠老头!
“你杀我?你杀我就更证明罗卜心虚!”这斗笠老头嘻嘻一笑,猛地第一跺脚,大地旋出一个深坑,狂沙如风暴一般卷了过去!
“雕虫小技!”刘大进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两手团出一个万象结掌印,朝外一翻,一道佛教卍字金轮打了出去!
金轮瞬间将沙暴击退,好像一个巨大的攃从天上砸了下来!
这斗笠老头有些心虚,没敢接招,拔腿朝后两个空翻闪了过去。倒是紧跟在其身后的一个小徒傻乎乎还愣在那,结果被金轮砸了个正着,胸口一道血光溅出,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哎呦,杀人啦!”
只见好端端的一个小灵人,瞬间成了一滩肉泥,紧接着就化成一片红粉,最后又变成黑灰,消失不见了!众人心头惊颤之际,那斗笠老头竟然呜嗷一声哭嚎起来!
“天杀的,这不知道那来的有野和尚,杀了我的关门弟子!哎呦,没法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还有没有主持公道的啊,大家都来瞧瞧啊,鬼医宗庭山包庇凶手啦,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可怜我那修为三十年的小徒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靠,我一瞬间蒙了,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还哭丧起来了?
要打架打架,要骂人骂人,可这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啊!
刘大进本来气势正盛,准备大开杀戒呢,结果有而被这老头搞的有点蒙圈了,站在那,莫名其妙的挠着脑袋,回头看了看十九!
“怎么个意思?”木头问道:“明明是这家伙挑衅在前,怎么自己这刚死了一个小徒,就一哭二闹起来了?这人还特么要脸不?好歹也是一个法门宗师,怎么这么不要个脸?”
我心中不畅,犹如生生吞了一只苍蝇!
妈拉个巴子,我也算看明白了,这狗日的不是打架来了,这是纯粹恶心我们来了!他们要做的事就是把事情闹大,闹得越恶心越好,就算弄不死我,给我添堵也好!
真是小人之举!
“唉,这叫什么事啊!哭哭啼啼的,我最看不了这个,我……我不打了!小毒王,你来!”刘大进性情本善,又佛门出神,一瞧这老头这幅德行,顿时杀欲没了,一抹油光的头,转身败兴的回来了!
王富华啧啧舌,看了看牛奋道:“要不你来?”
牛奋赶紧摆摆手,低声道:“他都这德行了,咱还怎么好意思出手啊……”
老头这是纯恶心人来了,王富华和牛奋也招架不住。
那丹阳山的众弟子一看师父都连哭带闹,更是纷纷效仿,一时间宗庭山成了哭丧场……
“木头,我有预感,一会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我低声朝木头道。
木头问道:“何以见得?”
我哼声道:“这还用想?这老东西在这用这种不要脸的方式埋汰我,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看别人看的。所以,既然要演戏,就得有观众!”
“那怎么办?要是让别人看见,还真以为你心虚了,在你的地盘草菅人命呢!”木头为难道!
“怎么办?呵呵,好办!”我冷声道:“他之所以敢这么猖狂,就是料定了我,为了不趟这趟浑水,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是,他低估了我,他不明白,一个造反者的心有多狂野!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