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觉得,如果第五天云真如第五天阁所说那么玄,那我有必要试着召唤一下此人。当然,这也只是一试而已,毕竟,第五天云死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本就不是第五家族的人,生在第五家,不过是找了一个投胎点而已。所以,这胎毛未必有用。
第五天阁默然点点头,低声道:“是该有个结果了,这么多年,一直有各种风言风语在传,我们家族人也特别想知道,天云到底还活着没有。或者说,他是以怎样一种形态存在着。只是,我们赊刀家族,注重演算,却没有这种召天唤地的本事。要是罗先生能出手帮忙,准成……”
苍颜兴奋道:“那明天一早,咱们就前往第五家族吧。我还真想开开眼界,都说赊刀人是天下最神秘的修士,能一堵赊刀家族容颜,也是一种荣幸。”
第五天阁笑了笑,谦虚道:“两位客气了,我辈都是山野草民而已,赊刀之名,是占了祖辈的光。两位大驾光临,那才是我们蓬荜生辉呢!不过……”
“不过怎么了?”我看第五天阁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
第五天阁道:“我堂叔这个人吧……哦,也就是天云的父亲,我们第五家族的长门长子。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第五天云的死耿耿于怀,他认为老天爷对他不公,所以他整天怼天怼地怼族人,连祖宗都不供奉,更是不允许家里人提及天云,说要是提到这事,他就会大发雷霆,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有办法说服他!”我一笑,淡然说道。
第五天阁听闻此言,欣然允诺道:“要是这样就好办了,其他的事,我来安排。”
如是一夜,这西凤酒喝的我神清气爽。晚上苍颜怪我直打呼噜,差点把袜子塞我嘴里。
看见了吧,这就是老夫老妻的不好之处,一点温存都没有。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和苍颜随着第五天阁去了第五家族的村庄。
这村子的名字有点意思,叫做“微子堡”。一般人很少知道,这微子是有来历的,赊刀人的祖师爷鬼谷子名王诩,道号就是玄微子,所以,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里的人都是鬼谷子门下弟子了。
微子堡村中央有条河,叫做玄河,河左侧的建筑,都是白墙红瓦,右侧则是粉墙灰瓦,泾渭分明。米字型大道与玄河一起,将村子分成了若干部分。一眼望去,是看不见的瓦房栉次鳞比,又整齐又干净,比一般的村子气派不知多少倍。
第五天阁引着我们朝村中心走,此时对面忽然走过来一个人,佝偻着身体,抬头朝我们诡笑一声道:“游龙伏蛰贴地走,一抹白金飞天来。”说完,便闪到一边上咯咯笑去了……
第五天阁摆手道:“一边去,不知道客人来了吗?也不知道说句话!”说完朝我和苍颜道:“别见怪,这是我们辈分上的一个小老弟,有点神经质,平时散漫惯了……”
苍颜看了这“神经质”一眼,转而看了看我,低声道:“脑后有光,聪慧之人。”
一个神经都是聪慧之人,看来第五家族人丁兴旺啊!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据说李时珍小时候生病,眼角生疮。其父亲给其用药,乃是一匙白色膏体,味道腥臭。李时珍不肯用药,问这是什么东西,其父答曰:白金。听说是白金,名字好听,又是贵重之物,李时珍便用了,每两日,眼疾便好了。李时珍后来才发现,原来父亲给他用的药是麻雀屎……
白金……白金……
我靠,难道说这个神经病朝我发出了一个赊刀谶言?
想到这,我下意识一摆手,微微发力,一阵风拂过,一大泡白色的鸟粪拍在了我一侧的第五天阁的脸上。
第五天阁尴尬地抹了一把脸,看着我,又看着那个神经质,无奈地苦笑道:“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神经质原本嘻嘻哈哈地笑着,估计是在等着看着热闹,没想到鸟粪却被我煽飞了出去,不禁也愣住了,随即赶上来,朝第五天阁问道:“七哥,这人是谁啊,他……他怎么能逆天改命呢?那鸟粪该落在他头上啊!”
第五天阁拍了一下这人的脑门骂道:“傻了吧?这回见到真人了吧?赶紧一边玩去,还有,记着,赊刀谶言是救人救灾言祸言世的,不是用来扯淡的,小心败光了你的运气……”
这人应了应声,咧嘴一笑,又看了看我和苍颜,跑开了。
虽然这泡鸟粪没打在我们头上,但是,我还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这微子堡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半疯就有如此能耐……
第五天阁带着我们进了村中央一座古色院子,和过去的大家院一样,门廊有管事的门子。第五天阁朝其耳语了几句,那门子便一溜烟跑进去了。等了一会,里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吆喝声:“族长请客人正堂落座啦……”
第五天阁还整了整衣襟,这才朝我和苍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有点感觉走进了电视剧里,这简直就是王府大院的做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