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愕然,这“宝莲香”三个字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还有阿鼻地狱的封印……
惊诧之余,却见这鬼尼姑竟然又幽幽站了起来。
“呵呵,小木匠,还真有两下子,可是,我说了,你杀不了我。”
此时的鬼尼姑已经完全变了面孔,妖艳的面孔和妖娆的体肢已经变成了一副森森白骨,只有那对眼睛还长着肉质火色眼珠,一身的皮囊像是破秋衣秋裤一般褪在了地上,倒是那件紫红色的丝襕袈裟愈加鲜红,就好像是血染了一样,在风中簌簌飘扬着!
木头冷凝着面孔,看着这怪异的姑子,心里有了一点点慌张,不是自己打不过她,实在是杀不死。刚才好不容易灭掉的两个魂火,此刻竟然又从周围的空气中聚敛了回来,重新在其肩上幽幽冒起了阴森的鬼火苗!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能不灭是不是?”鬼尼姑桀桀一笑,看着木头指着地上的观音碎片道:“我入比丘尼之时,她还不过是个式叉尼,佛不灭我,法且能灭我?”
木头不知道这鬼东西到底是狂言戏谑,还是真的,但是已然感受到了压力!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佛菩萨耐不耐你何,我都要宰了你!”
木头咬牙切齿,袖口一甩,随身盘养了二十年的那对麻梨虎胆飞了出去。嗡的一声,两个木胆好似坠天流星,拖着两道火光,如同一对赤练蛇一样,朝着鬼尼姑的喉咙射去。鬼尼姑眼睛猛然睁的浑圆,微微一笑,眼疾手快,迅速一个转身,将那袈裟背了过来。本来两个赤色火胆飞来的是又快又急,可是一见到这袈裟,瞬间就慢了下来,而且围着鬼尼姑竟然自己盘旋起来!
“该死!”木头暗骂一声,开始念咒操纵虎胆中的木灵。
可是,两个虎胆已经被控制住了,任由自己怎们召唤,那麻利木灵就是出不来。
这对珠子乃是家传之物,木头不忍心就这么毁了,重新祭出阳修剑柱,准备近身厮杀!
可此时鬼尼姑却一伸手,像是摘葡萄一样,随手便将那两个冒着烈焰的麻梨虎胆抓在手中,双手一攥,双双捏成了两半。然后朝着木头呲着森白的牙齿一笑,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嘎吱嘎吱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
“嗯,好吃,还真不错,这小小的木灵在牙尖Q弹,你还有吗?再来点,可以给我当点心了,最近和尚吃的有点多,来点素的挺好!”
鬼尼姑桀桀大笑,木头却气得肝儿颤!
“怎么,还不服气?你不是要玩火吗?那就让贫尼和你玩一玩,看看是你的木灵修火厉害,还是我的红莲业火厉害!”
已经成白骨观相的鬼尼姑猛地扯下自己的血红袈裟,疯狂扭动着自己那干瘪的身体,红色袈裟在头上随风旋转,哗啦啦,好似地火从地心而出,呼的一下子,整个寺庙区无端长出了数十个散发着红光的莲花。
当然,并不是正的莲花,而是一道道燃烧的火旋,所到之处,黄土烧焦,岩石飞灰,从四面朝着几个人聚了过来!
木头大惊,慌忙飞身而起,不顾好生狼狈,一个人扛起牛奋,两手各提伟戈和马赛克,踉跄朝后速退!
可是说话间,鬼尼姑大小一声,轻轻吹了一口气去,那一团团的焰火好像发了疯,顷刻间便蜂拥裹卷而来,速度越来越快……
以木头的实力,此刻独自退却应该没问题,可是,那牛奋三人必死无疑,即便是没死,也得成为这个丑陋怪胎的玩物。
木头一边权衡利害得失,一边已经退到了寺院围墙的角落,再无退路了……
“我说了,佛都不能渡我,这世间有谁能奈何贫尼?”鬼尼姑指天大骂道:“这生来**,死后无妄,凭什么他们压我入阿鼻地狱?如来,看啊,我又杀人了,你如今奈我何?哈哈,小白脸,现在叫我一声尼婆婆,过来给我舔脚趾,我饶你不死!”
木头戚戚一笑,心中已经做了决定,既然自己已经无力牛奋三人,那索性,自己也甭活了,这红莲业火乃是八寒地狱之火,自己是禁不住这烈焰的,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避开这火焰近身一击。成,也就是个玉石俱损,败,那自己就和三个兄弟一起赶路了……
木头将三人放在了地上,开始念咒召唤伏地妖,准备最后一搏。
就在这个关头,忽然听见远方吹来缥缈的笛声,笛音袅袅,那是禅意的声音,穿过悠悠迷雾,恰如佛前蒸腾的香火紫烟一般……
木头一愣,那鬼尼姑也是一愣,此乐乃是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灵感歌。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孽尼,你枉费自己身上的伽蓝袈裟,你枉费了阿鼻地狱的造化,却还执迷不悟,你说天地无人渡你,那你听这大愿地藏王菩萨灵感歌心中可有触动!”
一袭白衣,款款而来,木头看见雪灵儿竟然出现在了寺院门口。
手中横着玉笛,葱根纤手灵活悦动,一声声令人心中生悲、生喜、生痛、生悟的佛调之上九霄。
惊奇的是,呼啸而来的红莲竟然原地站住了,火焰聚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