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小心翼翼道:“相公,这个人是谁?看起来似乎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冷淡哼了一声道:“他就是方静斋,我的那个慈祥仁爱的好师傅!”
“他就是方静斋?”碧瑶一脸惊愕道:“就是这个人夺走了你的阳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不行,咱们还是走吧,我觉得肯定是来者不善!”
我摇摇头,淡淡说道:“放心吧,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价值,他没理由杀我其二,哼,就算他想杀我,如今他还杀的了吗?我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也绝无可能再像从前那般虐杀我!”
“那不成!”碧瑶绷着小脸一脸认真道:“我是从晓颜姐手里夺来和你出来的机会,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她交代啊。你总不想这世间突然多两个如花似玉的寡妇吧?要是出去,也是咱们两个一起,我萧碧瑶要亲手会会这个害我夫君的人!”
我心中暗笑,这姑娘倒是敢开口,这股子口无遮拦动不动就刀兵相见的样子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这股子豪侠劲儿却让人感觉真实,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放心吧,萧女侠,我打包票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在车里稍微等一会,拿上药酒,咱们马上就走!”我拍了拍碧瑶的脑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方静斋掏出烟斗,自顾自点着,使劲抽了一口,享受地吐了一口烟雾。
“呦,不常见啊,方师父今天有空,敢出头露面了!”我不冷不热说着,微微拱了拱手。
方静斋不理会我的冷嘲热讽,眼睛瞄了一眼汽车,狡黠笑道:“那小妮子也是你的女人?”
什么叫也?这个词怎么这么别扭!
“哦,别在意,因为我还记着你身边有个帮会的姑娘,另外还有个小女鬼,所以才用了这个也字。怎么?已把新人换旧人了?”方静斋平静如水,就好像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不快一般,我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我不和他玩命!
“我尊敬的师父,这些事和你无关,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他可以装作无所谓,可是我不能,他拿走的是我的命,不是我有负于他,我见他面不直接拔刀子就算我仁慈了。
方静斋点点头,略微尴尬道:“也是,这本就和我无关。不过,古语有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还是要多加珍惜才是。当然,眼前这个姑娘生的玲珑剔透,带着一股子精灵的气质,能和她在一起,倒也是你的福分!”
人越老越絮叨,我发现方静斋看着衣冠楚楚,精神抖擞,可是眉宇间似乎还真衰老了许多。有道是“坏事做绝天不戒,半夜瑟瑟不成眠”,想必是他这么多日子过得也不好吧!
“姑且叫您一声师父,咱们就别客套了,你觉得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情谊可讲吗?”我冷漠道:“说吧,今天跑到你旧日府邸来干什么来了?”
方静斋弯下腰,将烟袋锅子在断砖上用力敲了敲,似是感叹道:“没什么,路过而已,毕竟住了那么多日子,多少有些感情!”
老头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我看的清楚,他低头的一瞬,两腮有些抽搐,这是外伤疼痛的表现。
“你受伤了?”我脱口道。
老头苦笑一声,不屑道:“仇家跟得紧,倒不是什么高手,不过是手上有个利器,蜇了一下,无碍。”
方静斋如此一说,我便心里有了个大概,恐怕他口中的仇家就是巩雅文了!这个城府极深的巩雅文竟然还真的把方静斋找到了,看来仇恨的火焰确实能让一个人完成许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
“那兵刃叫做稚川径路吧!”我直言道。
方静斋登时一愣,用那种惊愕和审视的眼光盯着我道:“你怎么知道?”
不等我回答,他又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初你还为那巩家丫头出头,暗伤过我!呵呵,也罢,谁让她父亲是我杀的呢!不过,你也别把她想的那么简单,你丫,永远都是傻天真。”
尽管鬼医十九一再和我说那稚川径路是抱朴子葛洪的嫡传之物,可是我没想到,术法平平的巩雅文拿上此物之后竟然能击伤方静斋,到底是宝贝中的宝贝!
一时无语,气氛有些凝滞,方静斋忽然扭过头沙哑着嗓子道:“小卜,于你,我方静斋确实有愧,可是这辈子算是还不上了,下辈子吧!有一天若是你突然心脏疼的厉害,别怕,你死不了,那是你的好运回来了!”
老头无头无尾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无语,什么叫我心脏疼的厉害还是好运回来了?
方静斋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锹,便在后院墙角开始挖土,果然,他也是来取药酒的!
看着他那副终究略显老态的身影,我突然有点犯贱,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让我来吧!”我伸手去接铁锹。
方静斋却固执道:“老子还不至于抡不动铁锹,虽然当初这房子说留给你了,可是这地下的药怎么也要分我一半吧!”
“看你这幅小人之心,我是怕你突然死在这,我一个人在场说不清楚!”我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