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丹心番外安迪&董合胜】
打从上幼儿园起,董合胜就是个问题儿童。三天两头打哭小朋友, 老师天天在电话里告状。上了小学更是有愈演愈烈之势, 从校内打到校外, 才上三年级, 被开除了十几次, 声【臭】名远播【扬】。整个城市的小学没一个敢收他,公立私立都算在内。
他爸董昱青一看这哪成, 不上学, 将来不成文盲啦?于是把儿子狠狠削了一顿, 屁股照八瓣打,给董合胜疼得一礼拜没法坐着吃饭。
董昱青打起孩子跟驯兽师似的, 而老来得子的刘嘉胜也只能在旁边看着。不敢劝,否则喘口大气都得连他一起骂。董昱青指责他惯孩子, 老刘同志心说我能不惯么?生下来跟猫儿似的,两只手托着都有富裕,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 能活下来多不容易啊!
学校不收, 那就在家上家教吧。然而董合胜记吃不记打,该惹是生非还惹是生非, 给家庭教师气走了一个加强连,怎么管也管不住。
后来董昱青想了个招儿,给董合胜找了几位师傅教他练功夫——你不是爱打架么?别上外头欺负弱小了, 跟有真本事的师傅们过过手去。
十来岁的孩子每天被摔打得鼻青脸肿, 却也被磨练出了心性。架是轻易不打了, 就是成绩依旧一塌糊涂。到了青春期又开始浪,把精力都发泄到了“那方面”上。
董合胜记忆最深的就是十六岁生日那天,爷儿俩蹲在别墅院子里抽烟,他老爸塞了他一盒保险套。
刘嘉胜叮嘱儿子:“玩儿,行,别搞出人命。”
刚把盒子揣外套兜里,董合胜就听见他爸在二楼喊:“刘嘉胜!再他妈让我看见你带儿子抽烟,我把你们俩一起扔海里去!”
这一嗓子吼的,吓得爷儿俩把没呼出去的烟都咕咚咽进了胃里。
鉴于双亲的相处模式,董合胜对于婚姻一向望而却步。没事儿娶个河东狮在家天天吼,不如自由自在的,想睡哪张床就睡哪张床。只是看到身边的朋友们都陆陆续续安定下来,他偶尔也会感觉到一丝失落。
不过也失落不了多久,只要他一个眼神儿,永远不缺炮友。可最近他发现,事后的失落感会更加严重。
不管身下的人叫得有多浪,总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感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且有种越来越不能尽兴的感觉。
终于,活了二十六年,董合胜第一次尝到什么叫被捅浪了的滋味。
倒退一礼拜,不,三天——小地勤在机场卫生间给他来那发口/活必须得算上——他还是风月场上金枪不倒的董大少。如今却在发小的新婚之夜,被个见面没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混血猛男给摘了屁股的处,还浪的一逼。
但是对于这场一/夜情,如果按满分一百算,他可以给一百二。至于多出来的那二十分,董合胜数学再不好——打小学就没及过格——也得给安迪加上去。
任何人对安迪的第一印象,都必然是个十足的硬汉。而在那硬朗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温柔细腻的心。安迪完事儿后第一句就问董合胜渴不渴,在得到了一个“老子喊得说不出话来”的眼神后,含了口水喂进董合胜嘴里。
董合胜当了那么些年上头那个,从来没在事后问过别人这句话。通常都是“今儿爽死你了吧”之类满足自己虚荣心的话语,还自以为这就算是温柔体贴、顾及他人感受了。
——活该我他妈娶不着媳妇,换我自己也他妈不嫁我这种傻逼。
浑浑噩噩地趴在陷进去就不想爬起来的柔软床垫中,董合胜边享受安迪的事后按摩边在心里自我检讨。安迪的手劲儿非常大,之前徒手搬抬断掉的棕榈树时董合胜就见识过。而现在,那双手压在他腰间的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董合胜直想哼哼。
身心皆放松,董合胜脑袋一沉,咕咚睡过去了。
离开岛上之前,安迪问董合胜要电话号码和电邮地址,希望能与他保持联系。董合胜瞎编了一套给对方。其一,一夜/情而已,隔着半个地球,有什么好联系的?其二,他董大少被捅了的事儿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丢不起这脸,保持联系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我退役,三年。”安迪操着并不通顺的中文跟他诉衷情,“可以,去你家。”
董合胜鸡皮疙瘩掉一地——啥玩意?还他妈想上我们家!?
可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董合胜也不好直接给对方撅回去,那显得太小气:“得空来国内玩儿,我招待你。”
安迪根本没听懂几个字,但还是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点点头。董合胜拍了把对方的肩膀算告别,转身要走却突然被安迪从后面紧紧拥住。
贴着董合胜的耳朵,安迪轻声说:“我和你,一见钟情。”
妈耶,这老外还会说成语。被那熊一样壮硕的胸膛紧贴着背,董合胜鸡皮疙瘩又掉一地。什么就“我和你”,老子才他妈没对你一见钟情呢!
“哥!直升机要起飞了,你——”
刘合威从拐角冒出来,话说一半,眼前所见让他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