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冷晋不悦,“给你个机会上台肿瘤剥离手术,哪那么多废话!”
“我上啊?”阮思平的嘴角又往上勾,“主任,您真疼我。”
“先用腹腔镜探查,看是保守治疗抽积液还是连卵巢一并摘除再决定。才二十四岁,能保住卵巢一定要保……诶?今天不是说来个新人,还没到?”
“没啊,我刚去季院长那问了,说人还没到。”
冷晋的表情瞬间阴沉:“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老季怎么会雇这种没时间概念的人?”
阮思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是个牛人,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才二十岁就拿博士了。”
“再牛,也没资格在我这耍大牌。”冷晋把病历拍到阮思平手里,“我先去巡房,等这牛人到了,让他去清创室待着等我。”
季贤礼带着何羽白去一病区找冷晋报道,转悠了一大圈没找着人,打电话也不接。到护士站问,被告知冷主任上手术去了,让新人来了找阮大夫报道。
“这个冷晋!都跟他说今天来新人了!就差这么几分钟?”季贤礼无奈皱眉,只好又带着何羽白去找阮思平。
一看院长来了,阮思平堆起笑脸:“早,季院长。”
“早。”季贤礼将何羽白介绍给对方,“这是给你们团队新招的诊断专家,何羽白,何大夫。羽白,这是阮大夫。”
“早,何大夫,我叫阮思平。”阮思平伸手跟何羽白握了握。
真够年轻的,他想,顶多二十四五。要说能被评价为诊断专家,年龄倒过来差不多了,这人真有那么牛?
何羽白点点头,看到诊疗室里手上包着纱布的患者,匆匆错开目光。
“行,我那还有事,羽白,让阮大夫带你安排入职的事。”说着,季贤礼屈起手指敲敲阮思平的桌子,“跟冷晋说,不许欺负新人。”
“我们一向是相亲相爱的大家庭。”阮思平笑眯眯地说。
季贤礼出门之后翻了个白眼——相亲相爱的大家庭,呵呵,之前把犯错的实习生一脚从手术室里踹出去的,是你们冷主任吧?
“何大夫,冷主任交待,让你去清创室等他。”
阮思平从门后拎下件白大褂,笑着递给何羽白。余光扫到白大褂袖口沾染的暗沉血迹,何羽白皱了皱眉。
清创室,对他来说,是排在手术室之后的第二禁区。
“去主任办公室等不行么?”何羽白接过白大褂,用两根手指拎着。
“他办公室锁着门呢。”阮思平干笑,“不好意思,周一上午太忙,你看,这还有患者等着……”
咬住嘴唇内侧,何羽白默默点了点头。
清创室里有两个医生在,何羽白拎着白大褂进去,看到他们正在处理病患伤口立刻错开目光,搬了把凳子坐到窗边。很快刚刚那位找阮思平看诊的患者敲门进来,见另外两个大夫都忙,举着受伤的手直冲何羽白走过去。
“大夫,缝合是找您吧。”他边说边拆纱布。
何羽白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急说:“不,不是找我,你等一等,他们马上就忙——”
患者已经把纱布拆了下去,将带着伤口和血迹的手举到何羽白面前:“先给打点麻药吧,大夫,疼啊。”
新鲜的伤口在眼前无限放大,何羽白顿时双腿发软,心跳加速,靠在墙上的身体晃了晃,“咚”的一声栽倒在患者面前。
“妈呀!大夫晕倒了!”
患者吓得大叫。
冷晋推门进屋,双手拍到季贤礼的办公桌上,把上面的东西都震得跳了起来。他在手术室里听说新来的“牛人”因为晕血扔清创室里了,气得差点在患者身上缝出个中国结。
“季院长,你弄个晕血的医生到我团队里,几个意思?”
“谁让你把人扔清创室里去的?”
面对冷晋的兴师问罪,季贤礼比他还气。这要让何权知道自己儿子进医院第一天就出故事,还不得掀了他的办公桌?
“他迟到了!”冷晋怒气冲天,“还医学院博士?花多少钱捐出来的?医生晕血!那不是跟消防员怕火、游泳员怕水一样!?怎么干活儿!?招这种人进来,不是砸大正的招牌么!?”
“何大夫擅长的是诊断医学,不是外科手术。有他的加入,可以降低误诊率、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创伤性探查。”季贤礼压下语调,“还有,冷主任,别忘了,你的医生执照也曾岌岌可危过。但招你进来,我并没担心会砸大正的招牌。”
冷晋表情紧绷,露在短袖手术服外面的小臂上明显浮起青色的血管。
“你好歹也四十的人了,遇事别那么急躁。”起身走到冷晋身边,季贤礼拍拍他的肩膀,“或者,你质疑我的判断力?”
冷晋摇摇头,皱眉说:“可他晕血,对医生这个职业来说,算是绝症。”
“知人善用,冷主任,我可以向你保证,何大夫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季贤礼轻轻一笑。
“对了,早晨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