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点?”
越亦晚扶着他坐起来了一些, 在肩后又加了一个枕头垫着。
“需要我去找什么人吗?”
“不……回宫里取一样东西就好。”花慕之看向他道:“你知道密库的指令和入口, 我也早就把你的虹膜和指纹录入进去了。”
越亦晚愣了一下, 意识过来什么:“古董?”
“嗯,孤品紫砂壶。”他笑了起来:“有人垂涎这东西很久了,可惜一直都找不到。”
这在官场上也好, 在生意场上也好,其实都跟打游戏差不多。
单人对线发育只要有脑子其实都不算很难, 怕的不是自己不会经营, 而是猪队友太多。
如果运气不佳的话, 自己这儿顺风顺水大杀四方, 结果愣是被坑队友搅翻全局惨败收场,这事儿也算不上稀奇。
而政党往往由许多人组成, 这些人本身可能资质上佳, 有出色的能力和资历, 但抵不过身边有父母妻子老公帮忙瞎出主意或者乱收礼物,一旦被瞧见了什么破绽, 可能就满盘皆输。
花慕之刚好就知道这么一个人。
B党如今准备竞选元首的人姓白, 名字叫白渊,如今正在各地进行巡回竞选演讲, 各种参选广告也投入了颇大的力度。
他本人倒是谨慎又小心,除了在镜头前笑的一口白牙之外,在民众之外的人面前总是一脸冷漠和深不可测。
收礼收人情自然是不可能的, 老婆和孩子也极少参与私事, 连住所都隐藏的非常好。
但架不住他有个附庸风雅的岳父。
这位岳父姓孙, 是个大学教授出身,平时不抽不赌偏偏就喜欢玩紫砂壶,收集各种料子和各种好茶,光是茶宠都养了不少。
好些人就看准了他这癖好送国内国外的各种名品,老头儿虽然知道女儿女婿不喜欢,却也忍不住收,后来这白家夫妇和他大闹了一场,还是没拦得住这老人家——他索性出去独居,就守着各种名品过日子。
“但是……这种人离白议员那么远,不一定知道什么消息吧。”
越亦晚迟疑道:“万一送他之后什么都没套出来,搞不好被坑的是咱们。”
花慕之也不急,耐心解释道:“他虽然没住在女儿身边,可也知道这些年里与白元首私下往来最密切的人选。”
明面上的熟人,和私底下的深交,可未必是同一批人物。
越亦晚应了一身,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握紧他的手道:“护士和医生都筛查过了,安保也布置了好几层,你晚上好好休息。”
花慕之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再过三天我就出院了,你也好好休息。”
事到如今,帝后夫妇明面上仍然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只装作是无事发生,该参加的宴会访问以及慈善捐助一样不少。
而花庆之则请了一个长假暂别大学,一面是在宫里自学,一面是在帮着长姐打点各方的关系。
越亦晚回到溯明廷之后,只感觉这宫里一下子寂静了许多。
从前有四个孩子嬉笑跑动,有许多的宾客往来,现在这溯明廷当真成了一座空城,静默的仆人们如同木偶一般,而且其中也许还藏着谁的眼线。
他回到宫里,一个人去了东宫鸟园的水池旁边,抬手转动了一处八角宫灯,远处有几块石阶便落了下去。
他走了几步进了密库,伴随着脚步声响起,两侧萤蓝色的灯光也随之亮了起来。
——这里原先是几百年前躲避宫难的地方,如今已经被后人改成了秘密储存东西的暗室。
对过指纹,对过虹膜,还要再输一道指令。
越亦晚从前只是在入口听花慕之谈论过这些,并没有真正见过里面的样子。
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却还是有些讶异。
居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这已经不能算是密室,而得称之为地下基地了。
开门以后是一条长廊,远远地看不到尽头。
左右两侧都有许多扇门,而且都是用篆体进行了区别和分类。
他一个人在这儿站了半分钟,总感觉会有女鬼扑过来索命,或者是一扭头就看见个什么红衣小女孩在那拍皮球——
事实证明鬼片这种东西真的要少看,容易脑补过度。
花慕之提前跟他解释清楚了该怎么走,越亦晚便循着记忆里的路线不断深入。
这里阴凉而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人看守。
但还是能闻到淡淡的尘土味,简直如盗墓一般。
他经过了摆放着据说几百个花瓶的瓷门,也走过了存满象牙雕件的铜门,最后停在了一个幽深而隐秘的地方。
就是这里。
墙面上有一幅画,仿的是富春山居图。
越亦晚伸出食指在右侧空白的墙面上划了一个三角形,那图便缓缓地向上下分开,露出了内藏的暗匣。
匣子一打开,里面静静卧着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