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来,“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电话号码换了,家庭住址也没告诉中介,薛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薛斐对他留下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摆摆手,潇洒的转身走了。
刘大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对方肯定是个门子的人,比如在某些部门有人脉。
从刘大智那里回来,薛斐没回家,而是回到了店前,打开了卷帘门,走了进去。
他今晚打算住在店里,就像刘大智说的那样,半夜醒来,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事。
店里闷热,他打开电风扇,找出一个折叠床放到它跟前,找了个能看清架子上虎纹镇纸的角度,便睡下了。
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传来了敲门声,将卷帘门砸得稀里哗啦作响。
薛斐镇定的下地,心想,究竟是谁啊,居然知道他晚上住在了店里,如果是贼的话,何必敲门,直接撬门进来偷东西就好了。
他淡定的问了一句:“谁啊,干什么?”
“……我想买东西。”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薛斐听这声音耳熟,正是旧货市场的老保安么,平时就住在市场门口的岗亭里,基本上不管事,就是个摆设。
倒是常见他跟市场里的妇女们插科打诨,还爱用一双眯缝的色眼贼溜溜的盯着路过的女顾客。
“天亮了再来吧,打烊了不做生意。”
“求你了,开门吧,我买完镇纸就走。”老保安哀求道:“你行行好吧,你是个好大人。”
薛斐其实也想知道,他没完镇纸会发生什么事,便将门打开,放了老保安进来,老保安朝他点头哈腰的道:“谢谢你,谢谢你。”说完,径直往架子前走。
薛斐挑眉,奇怪了,他之前应该没来过店里,居然知道镇纸放在哪里。
老保安掏出兜里的一张钞票,递给薛斐,“不用找了。”说完,拿起镇纸就向外走,“不用送了,你休息吧。”
薛斐哪能休息,立刻跟了上去,怕对方发现他跟踪,故意拉开一大段距离。
等薛斐看到老保安走进岗亭里,悄悄的凑上前去,见岗亭内,老保安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浓妆艳抹。
因为天气热,窗户开着,所以他们的对话,薛斐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道:“你刚才出去借到钱了吗?我跟你说,这次没有五万块,我是不会走的。”
老保安木讷的道:“你不走?”
“对,不走,要走也行,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告你强-奸,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上次说你儿子学习不错,快中考了吧。”女人气焰嚣张的道。
老保安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女人,“……那你就别走出这个门,你这个娘们就是欠打!”
女人似乎发现了情况不太对,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老保安高高举起在镇纸,就在落下的一刻,薛斐大喝一声,“住手!”
老保安一怔,举起的镇纸在空中停留了下,调转方向朝自己脑袋上砸去,顿时鲜血四溅,吓得女人尖叫一声,推开门跑了出去。
薛斐冲进来按住老保安的手,“你做什么?”
就在薛斐触碰到老保安手臂的瞬间,对方好像一下子醒了,呆愣愣的看了看薛斐,然后叫了起来,“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薛斐见他脑袋上开了一个道口,已经见了骨头,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老保安见状,忙阻拦道:“别打别打,太贵了!我去小诊所缝两针就行了。”
他用毛巾捂着伤口,白色的毛巾没一会就变成了红色的,他本人则是满脸鲜血。
“那就去诊所吧,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医生。”薛斐道:“用不用我陪你去?”
“要的要的。”老保安痛苦的道。
两人走出岗亭,来到不远处一个私人诊所,敲了半天门才把医生喊醒。
“这怎么弄的啊?我建议你去大医院看看,都见骨头了,万一有个脑震荡什么的,可不好办。”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人家打架?”
说着还瞄薛斐。
薛斐见医生误会了,马上澄清,“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打的。”
老保安一脸的纠结,半天才道:“我好像中邪了,刚才那个女的跟我吵架,我觉得很烦,然后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说去大智旧货店买把镇纸回来就不吵,就这么怪,我竟然就照做了。买完镇纸回来吧,那声音还告诉我,只要照他说的做,我就能摆脱这些麻烦……”
缝针的医生听着背后发凉,“大半夜的,别说这些行不行?”
薛斐大致能猜出老保安和那女人什么关系,中老年婚外情呗,打发不走被人讹诈,他又气又急,动了歪心思,正好有机可趁,被邪灵控制了心智。
鬼爱俯身心术不正和体弱的人,老保安完全符合。
薛斐有了基本猜测,刚才俯身老保安在他耳边说话的人,八成就是谭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