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雨城城西。 刘癞子走在晋云和李飞身前为二人带路。李飞身材矮胖,圆脸笑眯眯地很讨喜,自打从县衙出来后他的嘴就一刻没停过,左手拿着钱记肉干,右手捏着糖葫芦竹签,一口肉干一口糖葫芦,吃的无比惬意。 “飞哥,你这么能吃一个月的俸禄够花吗?别再一个月俸禄吃没了还把下个月的贴进去。”晋云笑着打趣道。 李飞抹抹嘴,笑地一脸喜气,用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晋哥儿,哥哥我早就想通了,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我李飞在世,就是要享受,就是不能亏待了自己,钱财那些都是小事,为钱活着就太累了!” 刘癞子听到李飞说话,一脸讨好地说道:“对对对,官爷说的对,我娘常说‘能吃是福’,大人以后一定能当大官!我刘癞子今天给大人带过路,以后说出去也脸上有光啊!” 李飞心情大好,抬脚在刘癞子屁股上轻踹一脚,道:“好好带路!你这话我记下了,我以后要是富贵了,给你谋个好差事!” 刘癞子摸着屁股笑容满面,对着李飞又是一阵奉承,抬的李飞心里舒爽无比。 渭雨城城西比不上城东繁华,不如城南富贵,也不及城北清静,这里脏乱差,居民穿的破烂,言行举止也很随意。 “二位官爷,前面就是今早小的发现尸体的地方了。”刘癞子抬手一指前面一处空地,转头对着晋云和李飞说道。 李飞一抬下巴示意刘癞子继续往前走。这里的居民看到又有陌生的面孔出现,好奇地聚拢过来。 三两个和刘癞子差不多岁数的青年看到刘癞子点头哈腰地在给人带路,于是故意调笑道:“刘癞子,今天咋没见你从王家寡妇门里出来啊,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有了新欢,忘了王家寡妇了?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可不得了哦,看她不把你老二给你剪下来!” 围观众人哄然大笑,甚至有几人见气氛不够活跃还吹起了口哨,刘癞子面红耳赤,心虚地不敢看众人,争辩道:“你们哪个眼睛看到我从王寡妇家里出来过?可不要凭空捏造,污了人家清白! 刘癞子又挠挠裤裆,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家二哥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剪了的?!”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我是给官爷帮忙的,不是陪你们卖话的!”刘癞子见这些人还要起哄,连忙连赶带推欲将他们轰走。 围观居民听到“官爷”二字后打量了晋云和李飞一番,嘴角撇了撇,觉得无趣便三三两两走开了。 刘癞子这才一路畅通地将二人领到尸体伏地的地方,道:“二位官爷,小的就是在这儿发现尸体的。” 地上还残留着早上捕快撒下的白粉,大致能看出是一个人的轮廓,头朝东南方位。李飞在轮廓周围转了几圈,摇了摇头,他毫无头绪,地上的脚印也很杂乱,找不出有用的线索。 晋云站在轮廓旁边一动不动,双手背负在身后,眉头紧皱,正努力思索着什么。 晋云早上听到张始给县官汇报时说死者是城东人,和朋友一起在城东喝的酒,还喝的烂醉如泥。一个烂醉如泥人是如何在夜里从城东到城西的? 晋云将心中疑惑说给李飞,和李飞一同分析,奈何二人实在办案经验太少,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饭点,李飞提议先去吃饭,等吃饱了再来查案,晋云也觉得有些饿了,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 李飞打发走了刘癞子便和晋云离开了城西,二人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两大碗面,又要了两样小菜,就着小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家面馆的生意火爆,这会又是饭点,坐无虚席,伙计都要忙不过来了。 晋云的耳力敏锐,细细聆听面馆食客所谈的话题,大多数都是家长里短,发发牢骚,但有一桌人谈的话题引起了晋云注意。 “张铁匠回老家已经二十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家里菜刀被我家那口子剁骨头给崩了个大口子,每次去找张铁匠修,张李氏都说张铁匠回老家去看公婆了,搞地我家那口子这些天对我横眉竖眼的,唉,这日子可咋过哟。” “这事我也听说了,现在都传着另一种说法,说张铁匠这些天不露面是被人给杀害了,之所以说失踪是因为找不到尸体……” 这两人的谈话成功的引起了面馆里所有人的注意,晋云邻桌就有人接着说道:“我家巷子口南氏裁缝铺的掌柜的就已经有十多天没见着人了,这不,昨天店门都关了。” “对对对,还有我家的一位租户,租期都超了三四天了,这些天却不见人了。” 食客你一言我语不一会儿就说了不下十个人,这些人都是凭空不见了踪影的,晋云将这些人名全都记在脑海里,若有所思。 “贾家二公子最近又找了一位江湖术士,我亲眼看见贾庆把那人从贾府后门里领了进去。这次贾庆找的江湖术士好像真有几分本事,被黑袍包裹着,行走之间都能看见那人身上飘着的黑烟了。” “这贾庆为什么不把人从贾府大门大摇大摆领进去,反而偷偷走后门?”一人疑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贾老爷已经把贾庆的腿打断过一次了,就因为贾庆老往府里领一些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这些江湖术士本事不大,骗钱的手段确实个顶个,贾老爷看着自己的银子被贾庆大锭大锭地送给江湖骗子心都在滴血啊,有一次忍无可忍下手重了就把贾庆腿给打断了,从那以后贾庆都是偷偷摸摸往往府里领人的。” 晋云将食客的话尽数听了进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查了。贾府一定不能错过,他心里清楚,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