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往事,从我修道以来,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自从裳儿死后,我的世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我无时无刻不想把她救回来,哪怕是替她报仇,可这个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浑浑噩噩地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看到了前方古老威严的大门,鬼门关!
常言鬼门关前走一遭,一个人踏上黄泉路,其实还有一线转机,可一旦步入了鬼门关,那么等待着他的,是奈何桥和孟婆汤,一旦喝了孟婆汤,忘却前生往事,那么就只能投胎转世,根本不可能复活还阳了。
这鬼门关大门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被拘押着进入鬼门关却是第一次,走进鬼门关时,鬼门关内外的阴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们,似乎有些奇怪我们的身份,居然劳驾牛头马面亲自来押送。
进了鬼门关,我们并不是直接被送往奈何桥,喝孟婆汤,而是被推进了一座大殿,那大殿类似于古代的衙门,高顶厚墙,气氛森严,左右两边各站着一群鬼差,一个个面『色』冷厉,目光凶狠地盯着我们。
在最前方,还有一处案台,案台的后面,坐着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材高大,透着一股可怕的威严和气势,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在他的左右两边,各自站着两人,左边的一位,手持生死簿和判官笔,面容瘦削,双目阴冷,想必就是此殿的判官无疑。
右边的那位,留着一缕长须,一身长袍,此刻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们一眼,似乎毫无兴趣。
“阎王面前,还不跪下!”
一声厉喝,两名阴差狠狠地踢中我的膝盖,想『逼』我跪下去,我的膝盖一阵剧痛传来,但我咬牙忍住,恶狠狠地道:“我道门中人,只跪三清祖师,区区地府阎王,又岂值得我下跪?”
“大胆!”
两名阴差神『色』大怒,挥起哭丧棒就要打我,却听上方阎王沉声道:“你们且退下。”
“是。”
两名阴差狠狠瞪了我一眼,慢慢退到一旁,阎王又道:“堂下何人?竟敢无视我地府规则,在黄泉路上抢魂,殊不知此举已触犯天条,哪怕你是拜了三清圣人的道士,恐怕也担不起这个后果。”
我一见这阎王,心中不惊反喜,于是一口气将江州大学的事情说出来,指出墨兰阳寿未尽,根本就是被人当作了替死鬼,而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旁边的判官!
听到我的话后,阎王瞥了旁边的判官一眼,那判官顿时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本官向来奉公守法,何曾干过如此龌蹉之事?本官自唐代开始,担任第一大殿判官历经千年,早已在地府有了豪宅,区区人间的阴宅,又岂会放在眼里?你这道士竟敢污蔑本官,实在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心里咯噔一声,莫非我又被那阴差给骗了?不是这判官搞的鬼?但想想在阎王面前,判官要是敢承认才奇怪呢,而且能够调动牛头马面,地府中除了阎王外,恐怕也只有判官有这个权力吧?
于是我冷哼道:“是与不是,阎王亲自调查便知,事实上我也不管是不是你在搞鬼,但起码有一点我确信的,那就是墨兰阳寿未尽,你们强行勾魂害人,根本就无视天道规则,今天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三清祖师和无生老母会替我们做主的!”
闻言,那判官冷笑道:“好大的架派,三清老祖和无生老母会替你做主?本官倒是很好奇,你一个小小道士,他们凭什么会替你做主?”
我心中不由有些发虚,这时阎王伸手一招,判官手上的生死簿便落到他手里,也不见他有翻书的动作,生死簿却一页页自动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轻轻一甩,生死簿又回到判官手里。
我看到阎王的脸『色』沉了起来,只听他一拍醒木,喝到:“好个小道士,无凭无据胡说八道,此女分明阳寿已尽,本就该入轮回转世投胎,你却要强行扭转阴阳,如今还要强词夺理,实在是罪不可恕,来人,把他打入拔舌地狱,先好好惩罚一番再说。”
我心中大惊,急道:“阎王,你岂能完全凭借生死簿来判断对错,我黄三不服!”
阎王冷哼道:“人间你称道,地府我为王,你油嘴滑舌,诽谤害人,难道不应该打入拔舌地狱?带走!”
两名阴差狞笑着走到我身边,粗鲁地将我拽了出去,任凭我如何声嘶力竭,阎王判官丝毫不为所动,就这样,我单独被拖出了大殿,留下墨兰一人泪眼模糊地跪在那里哀求,我的心中被愤怒和绝望填满……
被拽出大殿后,两名阴差将我押到了所谓的拔舌地狱,这个地方我又是第一次见识,只见这个地域犹如一片山中洞『穴』般,面积奇大,方圆看不到尽头,只看到了无数的阴差和鬼魂,这些鬼魂无一例外地正遭受着跋涉的痛苦惩罚……
每个鬼魂面前,都有一名阴差在旁边,阴差用手掰开鬼魂的嘴巴,又用铁钳夹住他的舌头,慢慢拉出来,拽出来,直到拉得很长了,才生生地把舌头拔下来,一时间,整个地狱响遍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声音之凄厉,着实能够令人魂魄震动,惊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