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棺材上,分别贴着一些符纸,四角上还挂着四个铃铛,阴风一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让我的意识出现轻微的恍惚感。
更怪异的是,在棺材之间的地面上,还立着一些白『色』的蜡烛,这些蜡烛的分布显然也是有规则的,具体我也没有去细数,因为我的目光被墙壁边的槐树给吸引了。
在这祠堂的墙壁边,居然种着一排排槐树,槐树属阴,鬼魂最喜之,在祠堂种槐树,岂不是容易招惹孤魂野鬼入住?
而祠堂的作用是供奉祖先的,种了槐树,外面的孤魂野鬼岂不是要进来与祖先哄抢供奉?再者活人每日前来祭祀,如若沾染多了阴气,也对自己身体损害很大。
但凡有点常识的,是绝不会在祠堂种槐树的!
不过此地处处透着诡异,连棺材都能在祠堂摆着,不管再怎么不合常理也显得正常起来,难不成这是义庄?
这也不太可能,我还没见过哪里的义庄是这样的。
在不明情况之下,我不敢去查看那些棺材,而是小心翼翼地绕过棺材,来到祠堂的内门,可一走到内门,我又被里面的场景震撼了一把。
在祠堂的最内侧,赫然摆着一排祖先牌位,牌位前还有香炉,显然以前这里的确是供奉祖先之地,而如今在牌位的前方,亦是摆放着许多口棺材,其阵型隐约与外面的相似,最大的区别是,在这里的墙壁上,雕刻着许多一幅幅壁画。
甚至,在每一口棺材上,都漂浮着一个个孤魂野鬼,但与普通的孤魂野鬼不同,这些鬼魂,一个个身上的气息颇为强大,有几个甚至是厉鬼级别的,身上红光大涨,气势极为不凡。
当我走进来时,这些鬼魂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从我身上扫了过去,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一个个眯着眼睛,贪婪地吮吸周围的阴气,像极了一群不可自拔的瘾君子。
如果我是肉身状态,此刻一定是冷汗淋漓的,面对如此多的鬼魂,甚至是厉鬼级别的,我可未必对付得了他们。
好在他们对我并不感兴趣,我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这里的阴气对我同样吸引力很大,但我毕竟只是灵魂出窍,从小锻炼的灵魂力量,足以让我克制自己不沦陷。
我在祠堂里扫了一圈,很快就眼睛一亮,看到了两个阴差,这两个阴差穿着地府的统一服饰,手上还拿着一根哭丧棒,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鬼魂的,乃是每位阴差的必备之物。
在他们俩的旁边,还有一只瘦弱的青年鬼,这青年鬼脖子上被套着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被一名阴差牵着,这是锁魂链,也是押魂的必备宝贝。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青年鬼,应该就是让徐南被勾魂的罪魁祸首了,而失踪的两个阴差,显然也是在这里了。
于是我快速飘到阴差面前,当着他们的面,将徐南的事情道了出来,希望阴差能公正处理此事,不料阴差听了之后,面无表情地道:“恕难从命,我们只负责勾魂,其他的一概不管,既然上头让我们勾了此人的魂,我们只要将他带回去即可。”
闻言我沉声道:“徐南还有十年阳寿,如今却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他含冤而死,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我现在要知道徐南魂魄的所在,而且你们回去后,必须向阎王爷交代清楚,务必在生死簿上修改一下。”
两位阴差勃然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你要是再敢烦我们,我们就顺手把你也勾到地府去!”
说着两名阴差抄起哭丧棒就要打我,我后退了几步,冷笑道:“好大的架子,不要以为你们是阴差我就怕你们,我乃是三一道门第五十七代掌门,如今我灵魂出窍好声好气跟你们谈,你们若是冥顽不灵,我就亲自下一趟阴曹地府,向判官禀明此事,说你们不但知错不改,还躲在这里不回去交差,我想以地府的规矩,你们怕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听到我的话,两阴差面『色』一变,其中一个『色』厉内荏地道:“就凭你?地府判官岂会面见你一个小小道士?”
我堂堂三一道门掌门,居然被说成个小道士,我不由气急反笑道:“当初我三一道名震天下时,你们几个小喽啰还未出生呢,如今虽然声望不如从前,但要想见下判官,恐怕也不是难事,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一试,顶多我救不了徐南,灰溜溜回去,但你们若赌输了,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两个阴差相视一眼,说道:“既然你一定要这么做,那我们只好答应你,但今日你这么做,咱们这个梁子结下了,以后你最好小心别犯到我们手里。”
我眉头一挑,无视他们的威胁,要说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我也许会忌惮几分,但两个小小阴差,还不被我放在眼里。
那青年鬼被阴差拽到我面前,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我厉声教训了他几句,而后向他询问徐南的魂魄所在,他说他自己也是死的冤,跟几个驴友去山里探险旅游,一不小心掉进山崖摔死了,他的尸身没有被人找到,现在不知道还躺在哪个山野角落里呢。
这也算是横死的一种,难以入轮回,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