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
“乖,不要露那么多好不好?”他小心地打着商量,道:“今儿婚礼,听我的,让我高兴高兴。”
这个人啊。
刘峰第一个坐不住了,做着戳瞎自己双眼的举动:“又他妈虐人!”
“......”没人理他。
父母在送宾客离开,宋熠这才得空一会儿,但也没歇着,勤勤恳恳地给元音捶腿,低声问:“还能坚持么?”
元音哭丧着小脸儿,确实累。
宋熠安慰着:“再有一小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然后偷偷吻了她一下,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说:“乖乖的。”
“看不下去了。”朋友们都要掀桌子了。
宋熠这才慢慢悠悠的抬起眼皮,“早上你调侃我们家元元来着,是想怎样?”
刘峰耸肩:“当我没说。”
.......
元音没舍得让宋熠给她按摩,他也累她知道的。
最后一桌是朋友和父母,送走了客人后,在一块儿聊起了天。
宋熠还是举起酒杯,认真地说:“我和元元走到今天,多谢大家的照顾了。把元元当做妹妹。”
说完,一饮而尽。
这是真心话,多谢父母朋友的照顾和体谅。
大家纷纷端起酒杯,干了。
元音窝在宋熠的怀里,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了。
袁少棋醉的最厉害,除了帮宋熠挡酒,自己主动喝的也不少。看着他们一路走来,他说:“能走到最后的人,都是牛人。我佩服。”
他又干了一杯,虽然是啤酒,也不能这样的喝法,宋熠说:“行了,没别人就不要喝了。”
袁少棋摇头:“老宋,你这样的恒心。我就坚持不了。”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
沈绽青僵了一下,有些不敢看向袁少棋。这么多年了,她时常以两人少年时的爱恋为玩笑,说的多了,自然就成了一个笑话。袁少棋也是,调侃那段是傻逼的岁月。
因为宋熠的坚持,才有他们的今天。
袁少棋酸了。
他喜欢的女孩子已经嫁人了。并不是还爱恋着她。袁少棋只是怀念曾经真心实意为女孩儿付出过的自己。
一切都消磨在岁月里。
如果他二十出头的时候,不那么年轻气盛,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沈绽青在桌子底下握住张立的手,张立挣开。沈绽青的眼角跳了一下。
张立只是去拿水壶,给她倒上一杯,“喝点热水,胃里会好受些。”他笑,异常柔和。
复又握住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与她相识而笑。
袁少棋和沈绽青谈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张立很早前就知道。
曾经在意过,现在不会了。
沈绽青没扭捏,冷笑着说:“你不牛,也不是老宋,所以咱俩才坚持不了啊。”
袁少棋承认:“是这样。”
估计都喝醉了,气氛略微尴尬了,大家都不太敢说话。
沈绽青说:“大男人的,别这么多愁善感。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就当个屁放了吧。你看你都是留美的医学博士了,长得还帅,父母挺急的吧,肯定给你介绍大把的漂亮小姑娘,最重要的是还年轻听话崇拜你,好好地,接触接触,找个合适的就结婚过日子吧。”
袁少棋听话地说:“好的。”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前任,沈绽青简直是时代之楷模了。
元音有点害怕张立会发作,抬头去看他,后者依然是带着温和的笑,剥着盘子里的开心果,攒够了一小把,就塞到沈绽青的手里。
沈绽青:“哥们儿,我老公都在这儿呢,我也是用了毕生的安慰人的功力了,你好点儿没啊?”
袁少棋笑:“嗯,好多了。”
大家都笑起来。
元音累了,宋熠带她回去。
大家一个个的,也都作鸟兽散尽。
袁少棋回到自己的车上,坐在后座,等代驾。
张立搂着颤颤巍巍地沈绽青,她站不稳,张立直接打横把妻子抱起来,见四周没什么人,便吻了她一下,道:“让你喝这么多,下回我可真把你丢了啊。”
沈绽青嘀咕了一会儿说:“丢我在这,你敢!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好吧。”张立认命,“别过两年了,咱们现在就生吧。你看宋熠都有孩子了,咱们可比人家早结婚两年。有什么条件就过什么日子,孩子生出来我多赚点钱,保证给它好的生活。”
沈绽青泪光点点,说:“好。回去就生。”
张立把沈绽青放到车上,开车离去。
漆黑的车子里,袁少棋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捂着脸,手肘拄在膝盖上,忽然没忍住,崩溃到哭。
一个大男人,哭到哽咽。
窗外的代驾小伙子来了也不敢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