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宋熠在她耳边说:“要快点起来了, 班车上午只有一次,不然要耗几个小时, 我今天还有工作。”
元音努力的睁眼,露出半只脑袋:“不开车过去吗?”
“开过去不方便,也不好还。”
“那好吧。”她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春困真是要人命。要是平时上班, 她也是能起来的。可这种出差的活, 还真没那种严肃感,反正不用打卡, 她就喜欢拖,拖到实在不行才会爬起来。
她在被子里穿内衣和内裤, 宋熠把其他衣服拿过来, 然后又去收拾洗手间里的脏衣服,一起带到新的驻点再洗。
等他收拾完再回到房间时,发现元音穿着穿着衣服,竟又趴在被子上睡着了,裤子都没穿好, 露出两条细白的腿,十分耀眼。
他过去, 蹲下在床边,一时心动, 拉她的胳膊, 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轻轻吻了一会儿, 元音喘息不过来醒来,与他相视一笑,眼睛湾得像月牙,柔柔的,亮亮的。
她“呜”了一声,还想耍赖皮,两条软若无骨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小声道:“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好像都站不起来了。”
“是么?”宋熠不信,伸手揉了揉她的腰,元音被嘎吱得很痒,不受控制地瘫在床上打滚,“好痒啊,不要弄我啦。”她笑着求饶。
宋熠拖过她的腰,又挠了两下,元音彻底求饶,狂笑不止,小力气打着他的胸脯,趁其不注意,滚到床的另一边,睁大眼睛,充满恐惧地瞧着他。
宋熠笑,递给她一只手:“好了,不弄你了。乖元元,真的要起了。”
他有些严肃地说。
元音这才摸摸索索地穿着衣服,刷牙洗脸,然后凑到桌边吃早餐。
今天下雨了,外面比昨天还冷。
宋熠看她要穿的衣服,是一条薄款的卡其色工装裤,马丁靴、还有小皮衣。
当下流行的酷风,但这样穿是冷的。
元音正扒茶叶蛋吃,笑说:“谁说我们对不起茶叶蛋的?我就吃!我要吃好多。”
宋熠没好话打理她任性撒娇,又去翻她的行李箱,发现里面全是裙子,七分裤之类的,能抵御寒冷的几乎没有。
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比美的。他默默地把她那件骚气的小皮衣收起来、拿出自己的冲锋衣。
元音吃好了早饭,擦擦手:“我好啦,我们走吧。”
宋熠给她套上外套,说:“今天风大。穿这件。”
一米八几的人的衣服,套在一米六几的人的身上,况且元音还瘦,像穿了件斗篷,她不满皱眉:“可是这样不配啊。”
宋熠说:“冻出关节炎,看你怎么说。”
某人闭了嘴,接受这个现实。
等走到房间外面,感受一下这风,她觉得宋熠说的有道理。这件儿不仅御寒,还挡风挡雨,不要太实用哦。
俏咪咪去看他,后者抿着唇,没说话。
去临时车站,买票挤上大巴,出了城镇区,车子开在国道上,一个早上匆匆忙忙,跟打仗似的。
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农田。
元音靠在宋熠的肩上,问:“那是什么?”
宋熠:“韭菜。”
元音:“……”
元音:“你不要欺负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那是水稻!”她看着生长形态,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道。
这下轮到宋熠嗔目结舌,四月份,外面绿油油的是水稻?他好笑地问:“你怎么这么傻?”
元音:“不对吗?你看看这叶子?而且一拢一拢的,就是稻子。”
宋熠说,“现在是四月,春季是小麦生长的季节。因为它比较抗寒,不出半个月,它就会长出麦穗,农历五月份就成熟收割了。”
“这样子?我小时候可是在奶奶家栽过水稻的。你不要骗我。”她小声咕哝着,太丢脸了不肯承认。其实她脑子里是该知道这种尝试的,但问题是,她说话不过脑子啊。
“我没栽过,但这就是事实。”他笑。
“……”
两个小时的时间,元音窝在宋熠怀里沉沉地睡着,到了另外一个县城里,她才昏昏沉沉醒来。
宋熠说:“不要再睡了,不然今晚真得睡不着。”
元音揉揉眼睛,也觉得是这样。
宋熠把行李箱拿下来,再背上自己的背包,元音只有一个小包包凹造型。
宋熠的同事开了一辆车过来接,往镇医院进发。
元音又再次坐上了车,看看路两旁简陋的房屋,最高的也就两层楼,大多数是平房瓦房,木门破破烂烂的,有些人家的院子是敞开的,里面摆的乱七八糟。
也不是乱,就是东西旧了,还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前、手里拿着拐杖,脚下是一堆回收的废品,她一脚一脚地把易拉罐踩扁装进麻袋里。元音猜想可能是她在路边一个一个地翻垃圾桶捡回来,整理好再拿去卖。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