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参加宴会的三位女王之一,阿尔托莉雅一直没能找到插话的余地。 吉尔伽美什的“我道”,伊斯坎达尔的“霸道”,都与阿尔托莉雅信奉的王道相去甚远,像她们那样只凭自己的喜好、只随自己的意志,在以清廉为信念的阿尔托莉雅看来,archer和rider不过是暴君而已。 然而,当saber义正言辞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时,却遭到了archer无情的嘲笑。 在英雄王魔性的哈哈大笑中,rider也充满疑惑地问:“骑士王,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自己创造的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不列颠在我的手上毁灭,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 “乌鲁赛!自称是被万民称颂的王,居然还会‘不甘心’?你居然,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英雄王粗暴地打断了saber的叙说,“无知的小姑娘,还是赶紧躲回妈妈的怀抱里吧。” saber并不因archer的嘲讽而有所动摇,反而更严肃地道:“很可笑吗?我为之献身的国家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你说什么……那不就是暴君吗!”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rider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从根本上否定了她。 saber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傲然的话语,saber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王的引领,需要国家的繁荣。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宏图霸业,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一边的rider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生活。”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saber厉声喝道。 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睁大了眼睛,怒喝道:“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笑得更欢,比任何人都怒得更甚。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怀有对王的憧憬!” “但这样的领导毫无正义可言,这样的王只会卷起战乱,带来无穷的苦难!” “那又如何,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但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你无欲无求,一味地陶醉在清廉的圣人这一偶像般的理想中,却丢下了迷失的臣民,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为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崇高理想,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阿尔托莉雅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剑栏目睹的那副光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会怎样呢? 此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瑞萌萌却大声喊道:“征服王,你错了!” “你是天生的王,不可能理解普通民众的想法,你以为你的欲望能够引导他们,然而并不是。” 听到瑞萌萌的话,三位女王眼中都有了期待,瑞萌萌说的没错,她们三个是天生的王,并没有真正的体味过普通人的生活。 “人民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