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渭眉头一皱,看得身旁张端一眼,二人眼神略一对,迅及分开。
马渭不再言语,似不愿与林落凡再做口舌之争。
林落凡续道:“如今左帐若灭,对于大汉定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我想这可是大汉的国君最不愿看到的一件事!”说至此处,语气一顿,转而看着马渭道:“我与马大哥相识之时,马大哥还是一名走私兵器的贩子,现在转眼就成了汉朝使臣。想必大汉对于左帐的安危自是在意的。此时前来,当然是希望左帐王庭出声求援。我大汉帝国这才好出兵相助,是也不是?”
马看了睥睨了林落凡一眼,仍示作声。
阀婀娜早知林落凡有着经纬之才,心中怨了林落凡负了自己。但此事所涉非小,如今爷爷惨死,自己一人独挡大局,眼看着前途一片暗淡无光,她早已慌了心神,忍不住地出声说道:“以你之见,我是求援还是不求援呢?”
林落凡见阀婀娜眼波盈盈,娇艳无比,心中一荡,却被站在一旁的夏侯婉扭了一把在胳膊上,疼得差点跳将起来,赶忙收了心神说道:“在大汉看来: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公主殿下不出声求援,注意,我所说的‘出声求援’实则是向世人昭告!如果公主殿下不肯昭告天下的话,那么大汉即便不愿看到左帐王庭的覆灭,但想必仍是不会出兵北上的,左帐危矣!”
阀婀娜惊叫道:“那我应该如何是好!?”
林落凡早知阀婀娜爷爷阀木磊可汗,宁死也是不求援大汉帝国。阀婀娜自是不愿违背了爷爷遗愿,但又不得不如此去做!否则左帐王庭定然会被右帐王主庭一举吞并了。她心中两难,正在犹豫踌躇,难下决心的档口儿。
林落凡道:“我有一计,三方皆利,不知马大哥可否听得小弟一言!?”
马渭哼得一声道:“你且说说,听与不听,我可不敢保证!”
林落凡听得马渭如此说道,知自己所言八九不离十,否则马渭又怎肯吱声应了自己?他继续说道:“如今大汉帝国想要一个名正言顺,方可出兵北上。而左帐王庭又不愿违了先人的意愿!我看不若这个援兵就由我荒人来接手,大家以为如何?”
林落凡此言一出,帐中顿时炸了营,窃语之声四起。却听得马渭大声说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荒人长老,凭她是明教圣女。”林落凡接一指夏侯婉接口说道,他面对马渭的置疑,毫无惧色。更何况此时也不是推辞谦逊之时,他的一举一动关系到了身后十万荒人的性命。
马渭似是被林落凡的气势所慑,顺口道:“你怎么个接手法?你且说来听听!”
林落凡点头说道:“荒人替大汉帝国出兵相援左帐,一来既解了左帐之危,二来大汉帝国不动一兵一卒便可得到想要的结果。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阀婀娜狐疑道:“我有一问,倒要问问林长老,荒人得到了什么?值当你为我左帐出兵?”
林落凡笑着答道:“我们荒人只想得到一个适宜生存的空间!”
马渭大怒,道:“荒人想要染指漠北之地!?我看你们最好想也别想。这对我大汉来说,就是前方拒狼,后方来虎。又算得什么好处?就算我大汉不第一个出兵将汝等聚而歼之,想必苍天道门与天下诸国亦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魔教余孽!”
夏侯婉听得马渭一口一个魔教余孽,早已起了性子,忘却了方才林落凡与她说得“顾全大局”的话语,只见她皓臂一挥,指着马渭道:“你说谁是魔教余孽?你再说一个试试看!?”
马渭嘴角微泯,蔑视之情不言自表,道:“说便说了,再说一百次尔等也是魔教余孽!你能将我怎地!?”
夏侯婉未待马渭话音落地,身形暴起,帐中无由地起了一阵怪风,她几个兔起鹘落便已跃到马渭身前,一拳挥出,直奔马渭面门打去。
众人都是未曾料到夏侯婉说打便打,待到人人惊呼之时,已是来不及出手相援,怕马渭不死也得受了重伤。
林落凡心中大生悔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夏侯婉这个惹货精带了来。谁能料到夏侯婉的脾气如些的暴力,一言不和,就会挥拳相向。
什么深明大义,族人安危,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此时眼看马大哥躲闪不及,想必下一时刻便会脑浆崩裂。林落凡心中五味杂陈,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里快,就在众人都料定马渭不死也要重伤的情况下,一道身影闪身横在马渭身前,“砰”地一声巨响。
夏侯婉一拳竟打在了那人胸前的空处,仿佛被一道极为坚实的透明屏障挡下了那雷霆一击。
夏侯婉,似是受不住那道强大的反震之力,连连退了数步,这才稳下了身形。
“凝气为障!”
“知命境的修行者!”
“张三哥!?”
帐中传来了几声呼喝之声,其中有了太多的惊叹与惊骇之意。而林落凡的那句“张三哥”,却显得语调怪异了许多。
一句“张三哥”前面的语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