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这小姑娘恁是如此大胆,在这大帐之中犹若无人,太也不懂礼数了!更不知夏侯婉为何这时候踹了林落凡一脚!?四下里一时无声,均是看向了她。
阀婀娜并不理会众人惊异之色,看着林落凡说道:“林长老,你怎么见我不跪,见她便跪?难不成你看人家漂亮美丽,心神颠倒,就连双腿也是软了?”
此语一出,引得帐中之人大都忍不住微笑起来,众人这才明白感情这小姑娘瞧着自家阀婀娜公主容颜端丽,自惭形愧,起了醋意。
阀婀娜本是心中担忧左帐子民安危,心中郁结,面见难色。
此时见阀婀娜如此莽撞举动,只道是帐下趴着的男子与是她的情郎,只是这女娃娃如此强势却也少见。
更何况这小姑娘虽是骂了她的情郎,但实际上也是等同于夸了自己容貌美丽,心中一喜,笑道:“巴大人与这位小兄弟快快起来吧,省得这位小妹妹心中吃了醋意,再给巴大人来上一脚。”
巴颜本以为夏侯婉的举动会惹得公主殿下恼了,顿时汗出如浆,还道公主殿下圣怒,就算是林落凡在场,怕也少不得一顿皮鞭。
哪知殿下却是心情大好,竟然说笑了自己,心中大定,连忙起了身子,立在帐侧一旁。
林落凡闻言,却是怎么也是笑不出来,他慢慢爬起,低头垂目,不敢抬起眼来,倒似个害羞的大姑娘。
他被阀婀娜踢了一脚,痛是不痛,只是未曾防备。若是站了起来,让阀婀娜看到自己此等狼狈,羞都羞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只是此等场合,他又如何能跑得出去?
是以一直不敢抬头向阀婀娜看去。
林落凡此时身穿荒人的皮服,被夏侯婉踹了一脚,面上全是污秽之物,二人离得不算太近,阀婀娜还真是未曾认出他来。
夏侯婉见林落凡突得如此忸怩,连头也不敢抬,心中早已认定林落凡喜欢阀婀娜,心下不知为何犹如中了一槌,醋意大起,喝道:“林落凡,你难不成真是被这妖媚女人迷了心窍?莫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么来的?”
众人均觉这对相好真是奇怪,女了强悍如斯如同个男子一般,男子却跟个大姑娘似的,不出一声,屁不放一个,当真奇也怪哉!
帐中众人大都心中觉得好笑无比,更有左帐的一些部下却觉得帐下的小姑娘大声叫唤,有辱左帐的威严,想要出声喝斥,却又觉不妥!毕竟公主殿下坐于帐中,只待阀婀娜一声令下,便会出手拿下对方。
唯有三人听得夏侯婉唤出:“林落凡”三字之时,身子不由一震,显得心神受了震荡。
其中一人便是这帐中的公主殿下阀婀娜,而另外两人则是坐在帐下右首首位的一个中年汉子和一名白嫩的书生……
林落凡听得夏侯婉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自知不便再躲躲掩掩,他抬起头来,只见阀婀娜一身褒衣博带,端坐帐中,头顶上顶着一顶由黑,红,蓝,黄的上等绸缎布料所制的女性王者头饰,顶冠上镶着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珠帘垂面。
那时帐中烛光映着她的脸颊似乎铺了一层莹玉,显得阀婀娜贵气迫人,端丽难言。只是下颌却是比之记忆之中却是瘦削了三分,登时让林落凡生了怜爱之心。
亦不知阀婀娜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经历了多少的变故,才会如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更有千言万语要说给她听。
林落凡正要说话,却听得一旁的夏侯婉道:“阀婀娜,我们来是跟你谈正事的,你如此直勾勾的看着俺的男人,是几个意思?”
林落凡闻听此言,一时气噎,竟是喘不过气来!他恁是怎地也未想到这夏侯婉竟会说出如此话来!他哪里里知晓,夏侯婉站在一旁,见他与阀婀娜二人的眼神汇在一处,直勾勾地,再也未曾分开。
早已认定他们相互瞧对了眼,心中醋意大起,这才说出了上述那番话来。
林落凡瞪着双眼,指着身旁的夏侯婉一连道了三个:“你……你……你……”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阀婀娜听到“林落凡”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一震,心中强自镇定,只道是同名不同人而已。
哪知林落凡抬起头来瞧向自己,她这下瞧得真切,又怎能错认了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林落凡,又是谁来?心中欢喜的都要蹦将起来。
二人四目相对,阀婀娜脸庞突地绯红如霞,心中的思念之情恰如一根细线将二人目光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哪知随后听得夏侯婉口中道:“我的男人!”这几个字时,阀婀娜的心头直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顿时冷静下来,脸色一沉,说道:“你们是谁?从哪里来?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又与我左帐有什么正事可谈!?”
林落凡只当阀婀娜未曾认出他来,软声道:“是我……林……”
阀婀娜转首并不理会林落凡,不待他话说口,对着巴颜道:“巴将军,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带入帐中?一会儿待此事了了,你自去领罚!”
巴颜冷汗直冒,赶忙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