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被夏侯霸一掷,跌倒在雪堆之中,虽未受得什么伤,但被雪片掩住了口鼻,他面上受冷,连忙站起,伸手扑落下了脸上的泥雪,心中道:这夏侯霸也不知施得什么妖邪之法,亦不知是如何听得自己与索尔所说之言。
此时他也顾不得这许多,因为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伎俩都怕是不足以保得小命。
林落凡只得如实地大声喊叫道:“我有血海深仇,想要强大自己这有什么错?难道让我看着一座金山,反而不想去偷?眼前站着一个裸体美女,毫不动心?这是哪番道理?我林落凡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晓得知恩图报!况且我又不会出卖荒人部族!?学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再说当日里你血战群狼,我心中佩服,亦想学得你这一身本事,难道这也算是错吗?”
夏侯霸本想一试林落凡,哪知对方情绪激动,听得林落凡言之忱忱,颇为诚肯,不似做假。与方才见面时的阿谀奉称的小人判若两人,他心中一动,已然信了三分,但仍怕林落凡骗了自己,况且他的师父明教失踪后,自己名誉上虽仍是明教的天下行走,但实际上早已成为了一教之主。更是被整个荒人奉为首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了无数荒人的性命,又如何肯轻易信了一名汉人?
夏侯霸阴冷道:“你当我是三岁毛孩不成?我劝你还是早些说出你的阴谋鬼计,如若不然,怕是少不得吃了苦头,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挺得过我的手段!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早说晚说都是说,你早些说得出来,便少些受得苦处,你说是也不是?”
林落凡哈哈大笑,道:“我方才所说全是实言,你偏是不信!这又怪得了谁?吃不吃得苦,我都是这么一句话!?想要强大自己,难道有错?”
夏侯霸厉声喝问道:“好!如你所言,我便信了你也罢!我且问你,你说你有血海深仇,不知你的仇家是谁?若是说得清楚,若是确有冤情,若那人当真该杀,我夏侯霸便替你报了,也是亦无不可?”
林落凡莞尔一笑,神情显得有些默然说道:“你虽是荒人首领,魔教的天下行走,说话也不免有些托大了,难道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更何况,杀母之仇,我又怎会措手他人?”
夏侯霸怒道:“我既为明教的天下行走,天下皆可走也!哪里又会去不得?天下间,能让我夏侯霸杀不得的人,还真数不出十个人来!你且说说,你的仇人是谁?我倒要听听,他的名号够不够响亮,值不值得我出手?你若再吱吱唔唔,吞吞吐吐,不是心怀鬼计又是什么?”
林落凡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现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也不答话。
夏侯霸显是怒极,在林落凡的肩头轻拍了两下,连声道了两个“好”字。神情之中隐着一丝狠戾之色。
他这看似轻轻一拍,林落凡只觉全身剧震,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至极。待到夏侯霸第二下拍下之时,林落凡眼前一黑,喉头发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嘴里。他强自忍住,咕嘟一声,将鲜血吞入了腹中。
林落凡全身绞痛,下意识的挥拳击向了身前的夏侯霸。
夏侯霸见他死到临头,仍敢挥拳打向自己,心中不由地反而佩服起了眼前的这名少年。
在这个世界上,敢对自己出拳的人不是没有!他们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上一名强大的修行者。
而且正如夏侯霸所言,细细算来的话,绝对不会超过十数人!
眼前的这名倔强少年,不仅敢对自己出了拳,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是一名蝼蚁一般的小小汉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若是有人知晓了他的名字,一定也会对林落凡竖起个大拇指,赞他一声:“了得!”
毕竟能死在夏侯霸拳下的人,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
夏侯霸心中虽然佩服林落凡的勇气,但勇气不能当饭吃,更不会将两人之间的差距拉平。
他一伸手,右手手掌上翻,然后猛得一沉,就已拿住了林落凡的手腕。
林落凡一挣,没能挣脱。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被夏侯霸捏得粉碎。
夏侯霸凝力不发,想要逼迫他出声讨饶。若然换作平时,依着林落凡的性子,必定大声告饶,以求保命。但夏侯霸身份不同与常人,他身为一教之主,荒人的首领,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等出声讨命,没有气概的小人?
更何况此时的林落凡也是起了性子,腕上虽痛入骨髓,却哼也没哼一声。
夏侯霸站在他的身旁,眼见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渗将出来,脸上神色傲然,丝毫不屈。
夏侯霸对着林落凡好感渐浓,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苛厉,道:“你若是再行忍受,只怕我会将你的手腕给捏断了,到时候你再要求饶,怕是迟了,说不得一辈子便会成为一名废人……”
林落凡不哭反笑,桀桀地道:“我便告诉你我的仇人,也是无妨!反正今日要死,我倒想看看夏侯霸你是不是真有胆量去杀了我的仇人!?若是真是如此,我死亦瞑目了!”林落凡此时受了内伤,只觉五脏便如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