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著此书的位前贤大能似知日后学习符术之人的疑惑,在《符术初探》的书中明确说道:符道之术,只重其意,而忘其形。况且每一个符师的资质不同,感悟不同,所能体会的符意虽是相同,却多少总会有些区别,这也是为何这一百古八条火符符纹皆有不同的原因所在。
林落凡更从那几本符道秘籍中,明白了符术,分为两种,一种称之为定式符术。另一种则是不定式符术。
所谓定式符术:便是一种画在黄纸之上的线条,它一般用笔墨朱砂所绘。这种定式符术画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威力也是巨大。它的发动需要符师以念力调动起天地元气,从而画出最后一道优美的线条。
而不定式符术:则是瞬间激发,威力亦是不小。因为那一般说来至少需要知命的境界才能办到!
一想到自己能随手在空中一点,便能画出晴天、雨天,便能画出风动、云涌,林落凡的心情就如沸腾的火山似将喷薄而出。
一想到那些个知命的大能才能画出这般牛逼的符道,他又觉得此生无望,只能望而兴叹罢了。
不过既然看过了这许多的秘籍,总得试上一试。要不然就这么放弃,林落凡总觉得自己太过犯二。
毕竟恁是谁的面前堆着一座金山,明知道搬不动,也要尝试拿个凿子给敲下其中一角来。若是连试都不试,不是傻逼,是特玛逼什么?
想通了这其中关节,他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索尔,索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没过得几日时间,便抱来了一大包的黄纸,一大箱的笔黑朱砂。还有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毛笔。
林落凡很难想象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竟然有人能找来这样的东西来。
办事效率虽然不高,但也不算太差。
等到所有的事物置办妥当,他并未急于下笔。
他提着一杆狼毫不动不摇,怔怔地看着冰屋中的那团火焰。
火团跳跃,一闪一没,林落凡的身影在火光下也变得有些缥缈起来。焰中赤黄,外面竟包着一支桔色的外焰,而在最外面隐隐地还裹着一层极淡的蓝光。
那团火焰流光溢彩,有着眩目的美丽。他失神地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那团火光,越来越近之时,只觉左手一热,食指肚儿已然被那烛火熏得黑了。
林落凡微微地蹙眉冥想,脑中忆起了那一百三十八道火符的线条,只觉那百道墨线随着自己的意识飘浮于身前,然后迅速散开,化为了一点星火,在眼前晃动,带起了一道尾线,然而无论自己如何冥想苦想,那点星光就是不肯化为一团火焰,熊熊而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不在想着那百十道火符,注水入砚开始缓缓研磨墨块,又在其中点入了一点朱砂。待到水墨再也不能分开之后,将手中毛笔笔端轻轻入砚蘸吸墨汁直至饱满。
他动作轻柔从容,同时识海中的念力缓缓自雪山气海中渡出,落在冰屋中的那团火焰之上,细细的在心中体会着火焰一物留在天地间的元气味道。
提笔出砚,手腕却显得略有僵直,停在砚台上方,迟迟未曾落纸。
过得半响儿,林落凡手腕微微一颤,似要提笔落纸,却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他心中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虽然感觉到了屋中火团的和那百十道火符的味道,但却依然写不出属于自己的那道火符。
他无法让自己的感受与天地间的火焰的气息还有屋中那团火焰联系在一起……
夜深人静,火烛渐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随着屋外的凛列北风而渐渐逝去。
林落凡一动不动的站在屋中,看着书桌上那百十数的火符符纹,身体僵直,捏着笔端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手中捏着的笔端仍是无法落在黄纸之上。
索尔探身入得冰屋,看了一眼那碗早已冰凉的食物,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这笔墨纸砚,竟比吃饭还要重要?
几个时辰之前,索尔就曾经来过了。他见林落凡呆呆出神,便将饭食放在一旁,悄悄退去,心中无比郁闷地想着今天肯定是吃不到那半碗饭食了。
直至傍晚时分,索尔再一次端着一碗饭食再来,惊奇的发现对方还是那个姿势,甚至就连头发丝也未曾动过一般,不同地是连带着自己手里的这碗热腾腾地海豹肉,总共是三碗饭食了。
林落凡如同一尊佛像站立不动。
索尔将碗筷放在一旁,心中只觉怪异,他学着林落凡的样子摆了同样的一个姿势,没过得半个时辰,便觉浑身难受,再也坚持不下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那碗肉食,心中想着,既然林大哥出神不想吃,自己何不替他吃了呢?
索尔伸出小手在林落凡的眼前晃了晃,发现林大哥竟然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心中一喜,端着手里的碗筷,大摇大摆当着林落凡的面将其中的海豹肉吃了个精光,索尔咂了咂嘴,用手抹去了唇边的一丝油渍,随后拍着肚子,大步走出了冰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