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远不亏为大汉帝国的五大王将之一,即便面对生死时刻,依旧面不改色!脑中闪过万千念头,但任其思虑用尽也是想不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大汉帝国的土地上行刺了他,更何况这可是在戒备森严的大汉军营。
他拾起了从白朗手中掉落在地上的那把从永安城带来的油纸伞,伞柄上还带上了些许的血渍,混着雨水顺势而下淌在他的手背上。
林震远此时的情绪中有着太多的悲奋,但更多的却是无边的恐惧。
慌乱中他撑开了那把油纸伞,心中显是怕极了那豆大的雨水,若是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在雨中行走。
哪怕只是雨雾一般的濛濛细雨,他这一生都再也不想再见到。
他小步疾行,向着军中大帐一路跑去!心中却又由于巨大的恐惧,反而压抑着地默不作声。
面对这种情形,没有人能镇定如常。
即便他是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也是如此!亦或者说这世界上根本就不会生出这样的人!
他甚至都不敢再回头望上一眼,左手捏着的纸条,已经被雨水与汗水悄然打湿。
“快点,再快点,再快点!”林震远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时地催促着那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
他不能死!他是大汉帝国的五大王将之一!若是死在战场上倒也罢了,若是死在大汉朝的土地上,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那就太过不甘心了。所以他必须活着,只要自己还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出谋害自己之人。没有人能逃得过大汉朝的律法,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地在大汉帝国的土地上杀死大汉帝国一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更何况他还是大汉帝国的五大王将之一,才被圣上策封的震北将军——林震远。
到了……
终于,快到了……
他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门口的侍卫看到了他的身影,身姿站立的更为挺拔严肃。
然而接下来却发现将军的身旁没有任何一名随从,那个往日里寸步不离的贴身护卫白朗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而林将军看上去竟然有些惊慌。
兵士们有些不明所已的看着那个平日里不怒而威的林将军!
即便是面对敌方万千铁蹄都曾面不改色的林将军却在这一刻,脚步显得有些踉跄,身形也略显狼狈。
忽然一蓬艳丽的火苗自林将军的手中喷出。
另一蓬火苗自他宽大微湿的袖袍中喷了出来。
再一蓬火苗自林震远恐惧的变了形的脸颊喷出。
无数的火焰,从林震远的身体最深处喷了出来,瞬间融化了他的头发,眉毛,皮肤,脂肪,肌肉,骨骼,燃烧了他的整个躯体。
侍卫们的两道惊声尖啸,划破了林震远的汉营大帐。
匆忙跑出来的兵士们看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时间均是束手无策。
有人嚎啕大哭起来,有人想上得前将林震远身上燃烧着的火苗扑灭,有人则是乱喊乱叫,在营地里跑来跑去,亦不知想做得什么。
侍卫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救治,因为林震远是由内而外的燃烧,整个身体仿佛被点燃的油桶,根本扑不灭。
只是片刻,林震远手中的油纸伞,从空中飘落,落在了湿露露的绿青青的草地上。
伞下的林震远,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前悄无声息的化为了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汉营大帐,顿时陷入了了一片惊恐的情绪中……
帐外不远处的一处林中隐蔽处,站着一位须眉老道,他的脸色苍白,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场春雨过于寒冷的缘故。
当他看到帐中那团艳丽的火光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终是拂手而去。
……
……
大汉帝国天启十一年,三月十三,夜。
林将军在营中被杀第二日。
帝都永安城,下了一场不小的春雨。
在林将军府邸北院的东墙上,爬着一只神态慵懒的野猫,那猫儿正值发“春”之际,叫起的声音嘶嘎难听,引得小院内的林婶喝骂了起来。
初时,那猫儿闻听人言,倒还老实。哪知过不多时,院墙的小猫便又叫个不停,甚是聒噪!
林婶这才极不情愿地起了身子,推门而出,顺手拾起了院中一块土坯,便要抛将出去,砸死那fa春儿的猫儿。
那猫儿在院墙上叫得两声,似乎知晓将有大难临头,突地躬了身子,三蹦两跳,便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林婶心下好笑,心道:“这猫儿倒也知趣,想是怕了自己手里的土坯!”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孩童的轻喝之声响起,方才猫儿所立的院墙上,翻身下来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
林婶眼也未抬,只是用余光扫了那少年一眼,脸现嗔怒,说道:“你这孩子,怎地如此顽皮?这深更半夜,偷偷跑去将军府去找林公子玩耍去了吧?还搞得如此狼狈,莫不是又用泥巴与林公子偷偷打仗了?你也不怕伤了林公子那金枝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