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那种烦躁的让人想法脾气的感觉也顿时烟消云散。
宁熹光揉揉太阳穴上楼,边吩咐齐妈说,“我头痛,上楼睡一会儿,等几位少爷回来了再上楼唤我。”
“唉,好,您快去歇息吧。”
齐妈心疼的看着宁熹光,脑中已经抑制不住的脑补了一副场景剧。女主角自然是宁熹光,而她在做的事儿,就是默默的躲在被子里哭泣;亦或是她愁苦的躺在床上四处翻滚,在为几位少爷的傅家之行担忧……
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自家小姐更可怜了,齐妈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不说湖月小筑这边的动静,且说宁熹和、宁熹阳几人坐上了齐妈特地给他们雇佣来的轿车,一上车宁熹阳就忍不住蹙眉,看着车子低劣的配置,眉头都拧成一个疙瘩。
这车子底盘非常低,让坐惯了德国进口改装车的宁熹阳非常不习惯。坐上这车子后,感觉拥挤的很,连腰背都挺不直,无端的有种窝囊感。
而且这车子内的环境也非常糟糕,有四处乱放的杂物,车内遍布灰尘,窗户上还有类似鼻涕的不明物。
宁熹阳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没有发作,没有当着司机的面,将车子从里到外贬斥一通。
她能忍,宁熹平却忍不得。
他长相五大三粗,身量也特别高,将近一米八八。他一堵墙似得高大,坐在这车里更觉得憋气。火气上头,接连怒骂了两声“艹”,外加愤恨的跺了两脚车门。
司机敢怒不敢言,开车的手气的发颤。
这车可不是他的,而是主人家的。主人家做洋货生意,老板一年四季到处跑。
男人么,有钱了就花心,他老板也是如此,赚了钱之后,就也学着那些富商在沈阳置办了房产,养了小情人。
可沈阳仍旧只是老板暂住的地方,并不是他的大本营所在地。老板经常出差,几天前更是带着他养得小情人去了京城见世面,他这个司机可不就轻松了。
他脑子机灵,就想出了拉客赚钱的生意。
这年头,出门坐个黄包车那都是老爷太太,能坐上轿车的,那可不得了。
因为开着轿车招客,他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尽管每去一个地方,车费都要得死贵死贵的,但即便如此也多得是人想坐坐他的车,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四处炫耀一下。
他也因为这桩“生财有道”的生意,赚了不少钱。可今天却突然心生退意,准备送完这几个客人,就老老实实回家歇息。不然他真怕自己怒气膨胀,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黑熊一拳,到时候受罪的怕还是他自己。
呵,忍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东北督军府外,宁熹平迫不及待下了车,宁熹阳、宁熹和、宁熹尘随后。
司机收了钱,迫不及待的开着车走了。宁熹阳欲开口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此时看着冒着白烟的车尾巴瞠目结舌。
——她可不觉得之后和傅家的“谈判”会有多顺利或多愉快。所以,问题来了,届时傅家会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去么?若是安排人送还好,左右保全了些面子,但想来这个设想也不大可能。毕竟他们可是连妹妹的司机与车都收走了,连他们傅家正经的儿媳妇他们都能如此对待,那么对他们几个亲戚再冷待些,再不客气些,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们要走着回去么?
那才是把脸面丢到大东北了。
就在宁熹阳蹙眉深思的时候,傅家的管家远远迎了过来。
他身后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头,帮不迭上前来给他们提礼物,却没个正经主子出来迎接,这对待亲家的态度,未免太懈怠了。
这时候,不仅宁熹和、宁熹阳眉头拧成了疙瘩,就连宁熹尘,面上也染上怒色。
傅家欺人太甚。
管家却笑得弥勒佛似得说,“亲家几位公子、小姐快快请进,老爷太太听闻亲家几位公子、小姐亲自来了沈阳,喜不自胜,早早就张罗起来了。可事有不凑巧,老爷正要和大少爷过来迎接你们,偏巧府里来了两位贵客,现在老爷太太和大少爷都脱不开身,这才派老奴过来迎一迎。”
因为府里来了贵客,所以才让奴才代迎?
那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呵,当谁不知道这是借口不是!!
宁熹阳和宁熹和当即就想,这肯定就是傅家针对早起的请帖事宜给出的反击,以及下马威了。
可不得不说,这下马威虽然灭不了他们的志气和威风,可它让人心生憋闷,气到爆炸!!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人也只能梗着脖子忍了。
傅家的宅院修的依山傍水,景色非常秀丽,尤其是正中间一幢白色三层欧式别墅,富丽堂皇、恢弘壮阔,非常时尚美观。
几人进了待客厅,接待的人就换成了翠衣。
翠衣知晓眼前几人是亲家的公子小姐,往昔也是一省内的风云人物,是众人要争相巴结的对象。可现在呢?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心里有些懈怠,但翠衣行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