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故意和她说些玩笑话,要冲淡这就将离别的愁绪。
想是这么想,二小姐倒也慎重的将药丸子收藏起来。
这是三妹妹留给她的念想,这辈子都要好好放起来的。
当然,几年后二小姐大出血难产,濒临死亡,用了这药丸子之后,不仅安然无恙的顺产下双胞胎,且之后不管是她,还是双胞胎的身体,都康健无忧,再没有过任何病痛,就委实让人震惊了。
那都是后话,且说如今,三日后,二小姐被一顶粉红小轿抬进侍郎府。
那位侍郎应该真是对二小姐上心了的,闻听在这日竟还在家里请了几个同僚,摆下小宴,以贺芳喜。由此可想,二小姐进府后的日子,想来真会好过些。
二小姐进侍郎府约莫半个月后,沉寂下来的宁府又热闹起来。
原来竟是宁大小姐的生辰要到了,宁夫人爱女至甚,又想着借机同那些官员权贵府里的太太们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如此,可不是大张旗鼓的为女儿张罗起生辰宴会,并大肆派发请帖?
宁熹光原本也没想去凑热闹,可当天晚上身边伺候的嬷嬷,却特意过来警告她,说什么夫人让她明天安分的呆在自个小院里,外边太阳大,让她尽量别出去,唯恐损了她的皮肤,将她晒黑晒丑了。
宁熹光:雾草!不就是担心她美颜盛世,抢了宁大小姐的风头?
其实何必呢?
即便她再如何美貌,她的身份也在这搁这儿呢。
京都这些权贵,与人交往最是讲究门第。她们私下里拉帮结派,将圈子里的人分为三六九等,宁府在她们那里,得排到末流,至于她,根本上不得台面。即便她再美貌,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又有谁会把她看在眼里?
所以说,宁母实在是大惊小怪,太没见识了。
心里这么想,宁熹光却很乐意明日可以轻松过活。不用担心宁母又费尽心思,将她推到那个高门做妾,也不用担心脑残的宁大小姐再过来找事儿,她觉得这日子就挺美的。
翌日,宁府从大早起就开始喧哗,整个府里的丫鬟奴婢,也都随之忙碌起来。
宁熹光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虽然是给她用的,但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宁母那里,她们受宁母管辖,也更愿意去宁母身边凑趣,若是能得到宁母青眼,从她这儿调走,去宁母身边服侍,那就更好了。
怀着攀高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于是,这天宁熹光小院里的人,几乎走了个干净,唯独剩下一个负责擦拭家具的小丫头,仍旧呆呆的做活。
宁熹光看她呆头鹅一样,很好欺负的样子,就忍不住逗逗她,“其余人都去另寻门路,你怎么不去?”
“奴,奴婢太笨,不,不会说话,也没本事,什么都不懂,只会做些粗活……”她没有再继续说,可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像她这样愚笨的人,根本没有主子看得上好么?
小丫头涨红了脸,羞怯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笑。
宁熹光就又逗她说,“不会啊。要是我,就最喜欢用你这样的丫鬟。脚踏实地,安分守己,有自知之明,做事儿认真仔细,还挺能吃苦耐劳,不错,不错,以后我要是能离开这里,就把你也带走。”
小丫头不知道被三小姐带走,会不会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然而,三小姐性子好,从不打骂人,若是跟着三小姐,想来日子很好过。
这么想着,小丫头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是,多谢三小姐,奴婢愿意跟三小姐走。”
宁熹光见她蠢萌的跟只河豚似得,不由笑趴在桌子上。
主院今天热闹喧哗,宁熹光的小院就被衬托的越发孤寂冷清。
她听着前院的动静,不由的想,今天小院里没什么人,外边的人也不会过来。这样的天赐良机,不逃出去外边逛逛,岂不是白瞎了这天时地利人和?
这么想着,宁熹光和小丫头打了个招呼,在小丫头还没回过神来之际,轻松的越过小院里的那堵围墙,跳到了巷子中。
直到她身影彻底在视线范围内消失,小丫头才惊愕的长大嘴巴,要发出尖叫,好在最后那刻,她捂住了嘴巴,将那声尖叫憋了回去。
却说宁熹光,此刻正在心里赶紧宁母的小气与刻薄。
若非她将她安排在最偏僻的这个小院,她要跑出来还真不容易。
就说她住的那个院子,越过院墙就到了巷子中。这条巷子乃是宁府与旁边府邸隔出的空隙,巷子较为狭窄,也有些阴森,加之院墙特别高,是以,想来无论是谁,多想不到,会有一位闺阁小姐,从墙里边跳出来。
巷子中空无一人,这让宁熹光松了口气。
她欢喜与自己终于走出那个让人憋气的小院,满心满眼的要去街上转转,顺便打听打听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名讳分别是什么,以辨别两人究竟谁是她的元帅大人,所以,脚才刚落地,她就兴匆匆往外跑。
可惜,才跑了两步,她就又紧急刹车。
看了看身上的穿着,宁熹光眼珠子咕噜噜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