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东第二次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上次林建国也说过这位丰田系后代的厉害。
“资本市场上有时候并不是以人的能力强弱来定输赢,更多的需要借势。”马东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从心底里不怕哪些所谓的厉害人物。
“到底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倒是我多心了。”陈敏呵呵笑道,“勇气可嘉,可是你们公司现在正面临着一场信任危机。”
“陈总说笑了吧,我们公司是年度最佳投资基金管理公司,怎么会有信任危机呢?”马东的心里咯登一下,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非大笔赎回的消息已经扩散了。
“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我其实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陈敏的话里透露着不一般的信号。
“小马,陈总是特意从京城过来找你的,人家没有恶意。”裘向海也帮着解释。
“我不太明白陈总的意思?”马东心里盘算着对方会有什么意图,大概率会有合作的计划。
“小马,记得十年前我们公司的那场期货危机吗?”陈敏望着远处的白色沙坑若有所思。
“你说是你们公司在新加坡投资石油期货出现大幅亏损的事情吗?”作为行业中人,马东当然知道那样的事件,这是国际资本割国内大韭菜的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航油公司当时一开始做得是套保业务,后面卖出了大量的看涨期权。现实是油价节节攀升,公司没有做到好止损,却听从了高成公司的建议,抱着侥幸心理,连续挪仓操作,最终导致暴仓,巨亏超过5亿美元。
马东的神识在高成的核心档案中看过事件的完整过程,这完全是一场有蓄谋的狩猎操作。三井物产是这场狩猎中的最大赢家,当时三井通过名下的住友银行向航油公司发债,高成公司为航油公司提供策略咨询。
但是三井物产下面的三井能源又在期货市场上大肆做多,完全是做为航油公司对手的存在在。要知道三井财团在全球有大量的油田资产,同时,拥有反应迅速的商业情报系统。很容易从供求来判断油价的趋势。
这样的操作跟马东吸引埃里克在凌然基建的个股期权上来做对手一样,设好了圈套让你钻。
“我们当时方向做错之后,有一百多次止损平仓的机会。”陈敏回忆道,“但是当时担任我们公司策略咨询服务的高成公司却出具了一个挪仓的建议。”
挪仓说白了就是把交割时间往后延,希望一段时间后,油价有所回调,这样的话能够减少空头的损失。
“结果却是油价一涨再涨,导致我们的损失快速增大。”陈敏接着道,“我们后来才发现,我们是落进了几大投行的圈套。”
“你们的对手应该对你们的持仓操作了如直掌,所以你们根本没有赢的机会。”马东点到了一个要点,“这就像一个赌局,庄家把你拉进来,看你没钱,就借你钱给你赌,然后他知道底牌,而你只有挨宰的份,两者之间的信息完全不对称。”
“虽然听着很别扭,但说的却是实情。”陈敏倒是认同马东的这个比喻,“我至今还记得暴仓后,那些国际玩家向我们讨债的过程,仅仅还给三井财团的钱就超过了2亿美元。”
“我还记得,也正是因为那一战,枪田正雄才有资格成为了三井能源的新社长。”陈敏接着道,“不过这一次他栽到了小马的手里,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
“资本市场中没有永远的赢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马东笑道,“陈总若是觉得我赢了日本人,其实大不可不必感谢我,说到底,我是赚大了。”
“对啊,就是因为你这种赚钱能力,我才要来找你。至于你帮我们找回了场子,只是大家心理层面的意思。”陈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看到了你的操盘实力,想在以后的国际资本市场交易中展开合作。”
“我?”马东笑道,“你们可是央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基金经理?”
“对,就是你。”陈敏点点头,肯定地道,“你其实也可以加入我们公司,当然自组投资公司也可以,我们寻求的是与你个人的合作。”
“陈总,我想说明一个情况,我目前没有打算离开茹鑫公司的想法。”马东心说这会儿张茹玉正遇危机呢,我怎么能离她而去呢。
“哈哈,没有关系。”陈敏笑着道,“看得出来小马是个念旧的人,茹鑫现在有麻烦,所以你也不想走吧?”
“……”马东心中有些明朗起来,还真是坏事传千里啊。
“你也不用奇怪,电网和石化系统都是国资,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我就觉得胡家做得过份了,你们做得不好,搞个小动作情在可缘。但是明明是你们做得很好,却还来拆你们的台,就是他们的不对了。”陈敏果然是知道内情的。
“陈总真是明白人。”马东适时的恭维了一声,心中想着对方应该会开出筹码来。
“我们公司有部分现金需要做固收理财,茹鑫有没有兴趣来接这个业务啊?”陈敏眯着眼睛看着马东道。
“当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