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的速度不快,车内气氛很沉闷,于馥珍回过神来,“我好像做错事了,应该观察一下再进去的。” “只要你进去了,结果都不一样。”马东安慰道,“大多数的时候,老板和员工是对立面的,职场中的关系在斗争中团结,特别是企业做到洪声这么大,高管的利益诉求会变得更大。” “那你说该怎么办”于馥珍纠结道,“陈彼得到越州之后,干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指责我们的一些产品跟大能重合,必须减少与大能同业竞争的相关食品。第二就是拼命拉拢管理层和小股东,用上市的幌子招买人心。” “大能占股20%,利益上跟管理层的那些小股东是一条线的,他们天生会有一定的亲合力。”马东分析道,“其实上市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洪声集团毕竟还有国资的成分,虽然他们的股份少,但是他们的想法必须关注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法说服。”于馥珍叹道。 “看潘总的样子,应该可以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要不是存了一份对于家的情谊,我估计早就倒向大能了。”马东继续道,“他若是支持大能,接下来,弄不好,你们内部管理会不好管,到时候公司经营秩序都会乱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顺着他们的意愿,推动公司上市?”于馥珍听出的马东的话意。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上市的准备工作很多,没个两三年不好完成,还有关于上市地点的选择,也要好好考量,这么一来,就需要更多的时间。”马东说的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这几年过去之后,这个陈彼得的任期也可能到了,为怕**,外派董事到期之后一般会更换,说不定换来个能力弱的。” “还有,即使是上市之后,看现在全球经济运行的态势,各经济体的增长速度都在放缓。弄不好洪声上市表现会不好呢,到那时,还可以启动私有化,彻底让大能出局。”马东说了一个长远的规划。 公司上市从来都是又刃剑,可以伤人,也可以害己。 于馥珍听得仔细,只是默不作声。 车子到了洪声投资大厦门口,马东下了车,跟于大小姐挥手作别。 “等一下。”于馥珍叫了一声,马东回头看到她从车里走了出来。 于馥珍走到马东身前,伸出手把老马西服的领子理正了,“这样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原来马东刚才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领子翻了过来,自己没注意。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于馥珍的眼中尽带着柔情,在旁人看来,很自然想到是妻子在给丈夫整理衣服。 忽然一个白色雪粒掉到了于馥珍的手上,她抬头望向高大的路灯,只见金黄的灯光下,有雪粒不停地从天上落下来。 “下雪了!”她像个小女孩子似地抬头叫道。 “天冷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于这样一个懂他的女孩,他硬不下心来,但是他早已经做了单选题,不允许自己有老郭那样的完美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天气很容易感冒的。” 陡然间,两人之间的气温变低了,近在眼前的距离似乎被拉开了。 于馥珍平复了心情,轻声道,“熬夜上班,要注意休息。”她的嘴角翘了一下,“要懂得偷懒啊。” “嗯,我知道。”马东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他即使不回头,皮肤呼吸产生的感应,也告诉他,那个女孩一直在雪天里看着他。 他想起那个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同样也有一个女孩深情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的心底不禁泛起了涟漪,难道他面对的真的不是一道普通的单选题吗? 当晚的操盘,马东有些心不在焉,另一方面,随着道指创出调整以来的低点之后,华尔街的空头们取得了很大的盈利。突发事件的华兴科技cfo成功获得保释,市场出现缓和情绪,金融期货市场中的多空力量又变得均衡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大仓位投机就是取死之道。马东把心思放在不久之后怎样应对浑水的卖空上。所以,操作上变得极为谨慎,按照普通运作的三四成期货仓位运作。在神识的配合下,做了几波t0的当日回转交易,盈利不到二十万美元。 他认真推敲了未来浑水的运作模式,定下的日子却是浑水拆借股票的交割日,也就是说当日,浑水必须把借来的股票还给它们原来的持有者。 若只是还了,那么他们就没发对二级市场产生打压,预料中,浑水会尽早抛出,制造恐慌言论,打压下去之后,尾盘低位买进,还掉股票,这样想必是浑水做空的基本套路。 面对20亿左右的浑水抛盘,再加上恐慌出现之后,肯定会产生做空的乘数效应,马东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够,而李文又不可靠,他很自然想到了茹鑫的资金。 好在茹鑫qdii基金是投资天朝以外市场,包括了港股。当马东把意图告诉曲柔的时候,曲经理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最近美股反复得厉害,做得港股倒也恰当的。”曲柔接着道,“民营航空这一块的股票,其实现在的定位普遍不高,而国际油价下行的厉害,对于它们的成本会有好处。奥星的市值还是很有空间的。” “我考虑过,若是这一次能成功击退浑水,并且造成对方的一定损失,那么奥星的财务问题就能得到完美解决,接下来的,市场估值应该能升一个台阶。”马东当然对股票也很是了解。 “你不要忘了最近的油价,opec的铁板随着卡塔尔闹退群,搞得鸡犬不宁。nymex原油从76美元跌破50美元,只有用一个半月。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