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于大小姐分别之后,马东路过越澜江边,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孤零零地在江边搜寻着什么。 “董老,你怎么在这里啊?”马东上前招呼道,原来是临****老馆长董其琛。 “小马啊。”董其琛把老花镜摘了下来,认出马东来。“正好,你对这边熟,带我在这边转转。” 马东知道对方应该是冲着张九四的银船来的,“董老,上次的那块银子有结果了吗?” “就是因为那块银子,我心里放不下,才想着自己再来碰碰运气。”董其琛道,“根据碳十四的检测,那块银子应是元朝时期的产物,而上面的天佑字样,与张九四当时钱币图样也非常类似。” “这就说明那块银子应该跟张九四很有关联。元末时期的那段乱世,在目前的史书上记载很少,如果能捞出张九四的银船,能更清楚地了解当时的货币体系。”董老语气有些凝重。 “元末货币体系?”马东听到这样字样之后,不禁想起当年大学的教科书来,“我记得元末曾经发行过纸币,也就是宝钞。” “小马果然学经济的。”董老点点头,“其实元朝的最主要货币还就是纸币,到了王朝末期,朝廷烂发纸币,通货膨胀率大升。一石米当时的价格是67贯的宝钞。小马你是学经济的,说怎么办呢?” “这种情况跟我们建国初期其实类似,关键还是用新钞换旧钞,树立政府威信,增强货币的信心。当然最主要还是要形成相对应该的金银本位制,对于新货币的供应量从总量上进行控制。”对于马东这种经济学出身的人来说,这种问题大概的思路还是很了解的。 “哈哈,小马的想法跟当时的元末的至正皇帝很类似。”董老笑道,“他当时发行了至正钞替代前期的旧钞,相应发行至正通宝还保证纸钞的价值稳定。” “其中的至正之宝的五钱重量相当于旧钱的一两,想用铜钱来维持住纸币体系。” “我明白了,至正皇帝这招在金融学方面叫良币换劣币,来保证自己的政权。只是到了民间,就会变成劣币驱良币,这些好的钱都被藏了起来,而市场流通的只会是一些劣币。”马东很自然地想到了后果。 “对,小马的专业知识果然丰富。”董老赞道,“其实最主要还是各地起义不断,起义军各自发行自己的货币。” “徐真一割据湖北,铸了天启通宝,韩林儿占了安徽亳州,铸了龙凤通宝,朱重八占据南京之后,铸了大中通宝。当时的这些货币铸造时间短,流通范围小,到现在来看就是非常稀少之物了。” “特别是张九四占据苏越后,发行的“天佑通宝”存世的数量更少。而在史书记载中,大都曾把一船的至正之宝的大铜钱以及一些金玉之物送给张九四。但随着张九四的战败,这些东西也消失了。”董老缓缓地说道。 貌似当年张九四很早就割据一方,但却并未直接造反,在南方动乱之地,朝廷估计也想用钱稳定住老张。马东有限的历史知识还是想到了这点。 “若只是这些铜钱其实也没什么,我怀疑还有一个宝贝或许也在其中。”董老幽幽地说出一句话来。 “宝贝?”马东的耳朵一竖,董老爷子什么宝贝没看到过,竟然这么重视,那肯定是好宝贝了。 “当年的传国玉玺。”董老揭开了谜底。 “董老,你是不是弄错了?”马东有限的历史知识也知道,始皇帝传下来的传国玉玺被蒙古人带进大漠了,朱重八的儿子朱老四拼命地去争夺,最后还是没拿到。 到了清朝的时候出现的好几块传国玉玺都被认定是赝品。至于真的玉玺在哪里,估计老天都不知道。 “只是一种可能性的假设,当时元朝建立之后,便收拢了国内所有金玉之物,而传国玉玺就在其中,元世祖命令工匠将印章全部磨平,和氏壁做成了传国玉玺就成了孛儿只斤家的私章。” 董老娓娓道来,“当时朝廷为稳定东南,张九四是需要重点收买的人。”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有这种可能。”马东思量了一下,历史考证想来也是不会放弃那种百分之一的概率。 “我向上面打了一个打捞的报告,看样子批复下来还是有难度。”董其琛望着江面叹气道,冷冷地江风吹散了他的白发,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依然在为他的理想奔波。 “其实可以寻求民间的一些企业赞助啊。”马东看着这位老人,提了个建议。 “那也是要等到有眉目才行啊,企业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打捞有了好的预期,他们才会有曝光的机会,这样的赞助对他们来说才有意义。”董老果然是老江湖了。 “当时那块银子是这个地方找到的吗?”两边走说边走,已经到了上次马东寻宝的地方。 马东点点头,其实他知道那些疑似的沉船在哪里,“当时我也潜到水下去过,这附近水底都是沙子。” 这几年越州进行了系统化的水治理,大面积搞五水共治,堵住了工业企业排向越澜江的污水,江水水质得到提高。 董老走到江边,手指放入水中,感受着水流。“上层水流的速度不快,重物沉江之后,水下层的暗流才是主要推动力。我把银子带回去之后,做了一个模拟水流的方案。” “预测了这块银子的最初位置的几种可能性,其中最大概率是在五公里左右的位置。”其实通过物体的质量,被从推到岸上的距离,潮汐的势能,科学地判断出最初的位置,这些工作对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 马东心中对那个位置很清楚,反正自己捞上来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