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专心无比,带着些清清冷冷的意味。
阿悦注意到,他的手指尤其修长,松松持箸仍有三分余地,挑面时宽袖下滑,露出小截清瘦手腕,但并不羸弱,极有力量感,至少她曾亲眼见过他拉六石强弓射穿惊鹿。
谦谦君子如他,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她也是相处了几年才渐渐察觉。
但在家人面前,他的耐心和温柔却从不会告罄。
“阿兄。”阿悦忽然唤他,目光迟疑不定。
魏昭侧耳倾听。
“阿兄会心甘情愿地让出自己已拥有的东西吗?”
魏昭因她这问题目露不解,玩笑道:“莫非阿悦是指这碗面?”
阿悦脸色微红,摇头轻声道:“我是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譬如?”
“譬如……皇位。”阿悦声音愈低,“又譬如,假使应下祖父要求嫁与阿兄的我。”
她的话听来有些过于胆大,但阿悦仗着年纪小和魏昭的包容,竟也真的把这问题问出了口。
说完,她就瞬间没了动作,只抬眸眼也不眨得看去。
魏昭轻笑了声,也不知是因为她勇气消散得太快,还是被这问题逗笑。
“我不知阿悦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也敛了神色,“但阿悦要明白一事,即使祖父当真传位于我,这也并非是我一人私有之物,怎能肆意转让?变换国君非小事,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国祚动荡,任何人也不会作出这种举动。”
“再而,阿悦非物,若嫁与我,便是阿兄的妻。”他认真道,“妻如何让?如何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