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珏同阿悦一起翻看了几页,心忖这位荀君真是个妙人,原先还不解父亲为何请他任阿悦的先生,现今倒是明白了。
“阿悦喜欢学这些?”
阿悦点头,诚实道:“我不喜欢绣花。”
魏珏失笑,“谁说小娘子就要学绣花了?便是你舅母也甚少动针线呢。阿悦喜欢甚么都行,只要高兴。”
说罢,魏珏伸手摩挲了下粗糙书页,那作注的字迹竟是和王氏有几分神似,他忽而道:“阿悦有听这位先生说过是北地何处人氏吗?”
……唔?阿悦回想了下,荀温从未在她这个学生面前提过来历,“没有,不过莲女好像说,荀先生原本并非北地人氏,是族中遭逢大难,流落去的,但原本在哪地谁也不知。”
魏珏轻轻“嗯”了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继而又摇头笑了笑,世间巧事何其多,他着实不该过分推测。
收敛思绪,魏珏忍不住再度咳了起来。
但这次的咳似乎有些不一样。
在感受到魏珏胸腔震动时,阿悦闻到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腥气,她一惊,急急想抬头望去,却被大力按住了脑袋。
“乖阿悦。”魏珏轻声道,语调艰涩,“莫要告诉任何人,帮大舅舅去唤你阿兄来,好不好?”
忍着鼻间翻涌而上的酸意,阿悦颤了下眼睫掩去湿润,低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