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夫人挂掉电话,呆呆站着不动。 门忽然被推开,满脸通红的诺顿探出脑袋,笑道:“我进门时听到电话铃声,谁打来的? “小恒。”诺顿夫人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 “又是那个小子,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找你?”诺顿不满道。 “我们是朋友!再说了,这和你没关系吧。”诺顿夫人冷冷道,“我已经到家一个多小时,你去做什么了?” “刚好遇见个朋友,一起喝了杯。”诺顿讪讪道,“你放心,就一杯,我就回来啦。” 诺顿夫人不置可否,问道:“我有话问你,你的股票,到底卖掉没有?” 诺顿脸一下垮下来,支吾道:“上周五没卖掉。” “小恒都卖掉了,为何你就没卖掉?”诺顿夫人急了,她原本还准备让诺顿想办法和交易所沟通,明天一早先把他的钱取出来暂借给张恒用。 诺顿和几个交易所主席关系都还不错,势利的男人嘛,总是能找到臭味相投的朋友。 她可不想自己出面去求人,特别是那帮猥琐的华人中老年,贪婪的投机者,今天是张恒正好打来电话,想着让张恒能建立初步的人脉,她才会带他去餐会。 至于诺顿,算了吧,她才不会陪他去那种满是铜臭和欲望的场合。 “我挂了298元,我觉得它应该能冲上这个价位的,可......”诺顿低下头,小声道。 “我不是让你挂281元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在意我的话?”诺顿夫人冷笑起来,“其实我早就明白,除了权势,金钱,也真的没有其他事物能让你放在心上。” “亲爱的,请记住,我心里最在乎的永远只有你。”诺顿抬起头,一脸深情。 “随便吧。”诺顿夫人摇摇头,目光看着墙上的钟,晚上9点多了。 “亲爱的,要来一杯阿萨姆吗?”诺顿温柔道。 “不用,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诺顿夫人挥挥手,看都不看他。 “好,我回自己房间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又要开始工作了。” 诺顿微笑着走出书房,脸立刻变得扭曲,恶狠狠地小声咒骂:“贱人!” 书房内,诺顿夫人回首瞥了眼关上的房门,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蹙眉沉思起来。 良久,她再次瞥了眼挂钟,拿起电话。 “安德鲁先生,你好,我是凯瑟琳,感谢你一直帮我照看那套老房子,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我不准备再保有这套房产了,我希望你尽快帮我出售掉。” “是的,我明白,这套老房子对我来说意义不凡,可我在这边遇到一点困难......不,我不需要你借钱给我,你不知道,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你明白的,这是个艰难的决定。” “嗯,立刻,现在你那边应该是下午两点半,我希望在五点前能完成交易,然后马上把钱转到我在汇丰的账户,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可以取到现金。” “是的,我理解,价格低一些我也能接受,最高15%折扣吧,再便宜的话我这么做就毫无意义了。嗯,那就麻烦你了,我五点前再和你联系。” 挂掉电话,诺顿夫人走到阳台,目光从夜幕下灯火璀璨的城市移到那皎洁的月亮上...... 良久,她轻轻抹下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内,再次拿起电话。 “嗨,婕西,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这条项链吗,不知道你能出什么价?” “我没事,就是经济上遇到一点困难,不,和他无关,我的私事。不用的,我不喜欢欠别人,还是来做一个交易吧。” “10万港币,让我算下,可能还不太够,15万你能接受吗?” “谢谢你,明天一早我来你家,晚安,再见。” 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凝视了一会,收进盒子里,啪地合上盖子,塞进小包。 一声轻轻的叹息,伴随着黑暗淹没整个书房。 ...... 观塘警署。 “小兄弟,听说你要送场大功劳给我,我可是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一刻不停赶到警署,还把弟兄们全部叫了回来。”任警长半真半假道,“如果你和我们开玩笑,那我这帮弟兄下半夜的夜宵和马杀鸡可都要你来咯。” “你放心,功劳跑不了,你们的夜宵马杀鸡也都有我来!”张恒坐在他对面,信心满满道。 “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说吧,怎么回事?” 张恒把那张报纸递过去。 任警长仔细看了好久,疑惑道:“他们没搞错对象吧?” “没有,我还真有这么多钱。”张恒淡淡道。 “我还真想不到,原来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家伙,竟然是个百万富翁!”任警察稍稍有些吃惊,调侃道,“你既然说要送我们功劳,想必你已经有所发现。” “是的,主要嫌疑人我已经可以确认。” “那还等什么?”任警长腾地站起来,“弟兄们,出发,抓人!” “慢着!”张恒连忙叫住他们,“任警长,我来这不是让你马上去抓人的!” 半个小时后,任警长把张恒送出警署。 “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的,我确定,必须先把何婶赎回来,你们才能动手。”明亮的月光下,他神情无比坚毅。 任警长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交钱换人的那一瞬间,才是最危险的,我们可能无法及时赶到,你们多保重吧。”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何婶,你们尽快就是。”张恒说完,拎着一个铁桶离开,月光下的悠长影子渐行渐远。 任警长静静站着,陷入沉思。 ...... “小恒,你回来啦,先喝水。”张恒一进屋子,夏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