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夫人......”送原主图书的人终于来了,张恒暗叹一声,好不容易才从她饱满的胸口逃离,理了下被她揉乱的头发,一股暖意荡漾全身,静静看着她,“见到你真好!” 这是他当年的老师,也是这所小学的校长,往日对他一直很好,他出事后,她几乎每周都会过来看看,正巧遇到他清醒时,她就会给他朗读书籍,教他单词和发音。 “我的孩子,不,已经是个帅小伙了,见到你真好!”诺顿夫人再次张开双臂,张恒下意识扭了下身体,她抿嘴狡黠一笑,眼睛里亮亮的。 “你终于苏醒,还能下来走路,这一定是神迹,感谢仁慈的主。” 考虑到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说出这样的话很是自然。 “神迹啊......”张恒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毫不犹豫地郑重点头,“或许是这样吧,在之前十天的漫长睡眠中,我似乎去了某个不一样的世界,经历了很多奇妙的旅程......” “虽然醒来后,大部分我都记不清了,但我想,我能幸运地醒来并站在这里,这应该就是神迹吧。”最后,他用力点头,脸上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整个教室,静若寒蝉。 离开教室前,张恒还是先和年轻的男老师道了歉,毕竟的确是自己先打扰到他们的讲课。 “卢老师人其实挺不错的,知识面广,热爱教学和学生,”一边走,诺顿夫人为那个老师解释,“不过他刚从北方过来,那边这几年不是很平稳,因此他不是太了解本地的习俗,两地的英文也存在某些差异,你得理解这一点。” “嗯,我理解,是我先犯了错。”张恒点头,努力想把身体从她柔软的身体中解放出来。 然而他实在是有够虚弱,诺顿夫人反而用胳膊将他挽得更紧,他的背紧贴在某处饱满的山丘上,随着步伐轻轻摩擦,瞬间变得僵硬。 诺顿夫人似乎没有在意到这点,几乎是半推半抱地把他带到她的办公室中,又把他按坐到柔软的沙发上。 她倒来一杯热咖啡,长而略窄的眼睛眯起,如同一只母狐狸般看着他:“看来你在床上也没耽误了看书学习,这点让我很欣慰,但是,你的口音,怎么会突然变得和那帮流放者一样?”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眉头皱起,声音变大,显然很在意。 这也难怪,在纯正英格兰血统的她看来,美国人不过是群流氓、小偷以及逃犯的后裔。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神迹!”张恒咽下咖啡,真诚地看着她,“你也认同过了,不是吗?” “狡猾的小鬼头!”诺顿夫人白了他一眼,“老实告诉我,除了我,还有谁送书给你了?” “我就翻你送的王子系列,然后......偶尔会有看看报纸,墙上的,还有人家做包装的,对了,有时隔壁何姐姐会拿收音机来给我听。” 张恒绞尽脑汁半真半假解释道,目光游移,忽然愣在那里。 “总算说了实话,收音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看来你的苏醒,很有可能和外部的声音刺激有关。” 诺顿夫人懊恼地自责道,忽然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今天几号?”张恒问道。 “你看见了吧,9月5号啊。” “1972年9月5号!”张恒愕然无语,脸色看上去发白。 “你怎么了?”诺顿夫人急忙过来,一只手搂着他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后脑。 额,好舒服! 张恒眯着眼,享受着这前世从未体味过的感觉,貌似以前上学时,原主经常享受这项服务,他忽然有些嫉妒,俄而又感到好笑。 良久,外面的下课铃响了。 张恒这才挣脱怀抱,抬头用一种伤感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低沉: “夫人,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也不是很确信,可我这次昏睡时似乎真的得到了某个神秘的提示,好像在遥远的西方,僧侣之地,即将发生一件令人不忍直视的罪恶。” “遥远西方,僧侣之地?”诺顿夫人狐疑地看着他,“那是慕尼黑!这阶段正在举办奥运会,难道......不可能吧?” 她伸手摸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张恒不语,他到现在都还在奇怪,为何自己会如此巧合地穿越到这个年代。 而今天发生的慕尼黑惨案,因为未来犹太人的残酷报复,到21世纪仍令人记忆深刻。 “噢,都十一点半了,我请你吃午餐!”诺顿夫人停止了胡思乱想。 “慕尼黑和香江时差6个小时,而我看到的罪恶,是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地面前的最黑暗时刻发生的,” 张恒没有起身,反而直视着她,“或许,你可以打开收音机,我也很想确认真相......” 诺顿夫人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办公桌上她那台从英国带来的bush牌电子管收音机,不停地转动调台旋钮,很快她的手停下。 “德国慕尼黑最新消息,绑架人质事件仍未解决,警方正在与自称黑九月的罪犯对峙,据权威人士透露,已经有两名运动员遇害,国际奥委会主席基拉宁表示......” “主啊!”诺顿夫人哀叹着瘫坐在椅子上,看向张恒的眼神无比灰暗,流露着强烈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张恒同样“震惊不已“,呆了会才慢慢走过去,轻轻把她的脑袋放到自己胸前,柔声劝慰:“已经发生了,用我们华人的话讲,这是命运的注定,请你不要太悲伤。” 半个小时后,诺顿夫人驾驶着她的那辆拉风的黑色捷豹敞篷跑车,带着张恒从观塘赶到太子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