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谣平日里对两个女徒弟虽然颇为严厉,但如此声色俱厉地相向还是少有。
容杏妃不敢顶嘴,狠狠地瞪了萧雨歇两眼,霍橙心委委屈屈地收起了剑,停止了哭声,却仍是不停地啜泣。
萧雨歇心中暗赞师父英明,在陈雪谣身后向容杏妃扮了个鬼脸,容杏妃柳眉倒竖,可又不敢发作,只有在那生着闷气。
萧雨歇正在得意,陈雪谣忽又转过身来,道:“你若是有意,为师不会轻饶于你。不是故意的,那也不应该,快向师姐赔罪。”
萧雨歇老老实实道:“是。”
心里喜滋滋的,陈雪谣不相信从小随在自己身边的徒弟,却相信他这个新收的徒弟,虽然真理在他这儿,由此可见他却比两位师姐得宠多了。
萧雨歇走到霍橙心跟前,恭恭敬敬地向她一揖,道:“师姐,对不起!刚才我虽非有意,可是谁叫我是男子汉呢?一切责任均在我,师姐你大人有大量,请你见谅!”
容杏妃斜着双眼瞧着他,忍不住冷笑道:“你这是在赔罪么?哼!”
一手轻轻抚摸着霍橙心的背,以示安慰。
陈雪谣道:“好了,收拾一下,上路吧。”
出了酒店,萧雨歇问道:“师父,我们上哪儿去?”
陈雪谣道:“出了城再说。”
萧雨歇道:“哦。”
回过头,见霍橙心、容杏妃落后有几步远,便转过身,对着她们退步而行。
二女本在小声耳语,见萧雨歇转身两张粉脸顿时沉了下来,停止了说话。
萧雨歇笑了笑,放缓脚步,霍橙心怒道:“滚开!”
萧雨歇讨了个没趣,并不生气,转过身来靠近霍橙心左侧,与她们并肩同行,笑道:“两位师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商量如何杀我,或者是如何把我整得残废了?”
霍橙心蹙紧秀眉,将容杏妃拉到中间,自己则走到另一边去了,冷冷道:“是又怎样?”
容杏妃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既是如此,你就自己割了自己的舌头吧,省得弄脏了姑奶奶们的手。”
萧雨歇将头前伸,看着霍橙心笑道:“是。不过我的舌头可以不要,要我今后不能叫师姐的名字,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霍橙心瞪了他一眼,道:“剁手!”
声音仍是冷冰冰的。
萧雨歇叹了口气,道:“手也是剁不得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的愿望,没有手怎么行?”
霍橙心看了看走在前方的陈雪谣,恶狠狠地道:“我让你此刻占口舌便宜,总有一日,我叫你……”
萧雨歇截口笑道:“生不如死?还是胜似神仙眷侣?”
他见霍橙心仰起头,似乎想叫师父,赶紧道:“你叫师父也没用,你们刚才已经骗过她了,她老人家只会相信我。”
霍橙心怒道:“你!”
狠狠地将头扭到一边去了,好像一刻也不愿再看到他。
萧雨歇笑了笑,道:“师姐,今早第一眼见到你时,你还对我有说有笑,现在这样,着实令我心痛。你心里其实明白,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错,你生我气,我不怪你。慢慢地,你会发现我身上有许多优点,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萧雨歇自话自说一大堆,霍橙心充耳不闻,就是不理。
容杏妃被夹在中间,一直紧皱眉头,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又将霍橙心拉到中间来,道:“肉麻死了!师妹,我帮不了你了,他若胆敢再欺负你,我再帮你教训他!”
霍橙心叫道:“喂!”
偏头重重哼了一声,快步向师父身边走去,容杏妃也迅速跟上。
萧雨歇瞧着霍橙心婀娜多姿的背影,微笑着喃喃道:“你命中注定这辈子与我纠缠不清,你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
说着跟了上去。
出了天京城,便一路南下。
陈雪谣不喜乘车,她一向高来高去,为着萧雨歇不会飞,却宁愿步行一段距离。
这正合萧雨歇之意,萧雨歇也乐得就这样一直陪着霍橙心走下去,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俏脸。
霍橙心自然是不愿睬他,一直跟在陈雪谣左右。
出城没出什么意外,陆小银擅自派侍卫杀他,肯定也不会声张,那厮只会暗地里下黑手。
一路上能时刻看着霍橙心,萧雨歇刚开始还觉得很满足,可是时间一长,便再也满足不了了,与她说不成话,直急得他抓耳挠腮。
好不容易挨到午时,萧雨歇向陈雪谣道:“师父,中午了,停下来休息下,吃点东西吧。”
陈雪谣点了点头,萧雨歇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布来,铺在一颗大树之下,请她坐在上面,又递上干粮和水。
陈雪谣喜洁,她见萧雨歇颇为心细,很是满意。
萧雨歇取出一块饼子向霍橙心递去,她却扭过头从自己身上的包袱中取出干粮来,又分给容杏妃一些。
萧雨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