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还好意思来这里班门弄斧,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扎进秦淮河里了!”
“就是叶盈大家的采莲曲,苏流儿的满庭芳,哪个拿出来,都不比你们这些儿要强,要是石姑娘出马,你们在这里,算是自取其辱了。”
叶盈、苏流儿虽不算头牌,但却也是金陵十二钗之人。
众人轰然大笑,其余画舫这番话,羞愧难当,纷纷驾船离去。
李倾城问,“石姑娘是谁?”
赵雅道,“去年秦淮河上的头牌,姓石,名师师,善歌舞,琴棋书画却也不差。”
“比你如何?”
赵雅道,“不过是她后面有金主捧她而已。”
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傲慢。毕竟是曾名动秦淮之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有人看到李倾城这边,阴阳怪气道,“怎得还有人赖在那里不肯走?”
“不过是一艘摆渡船,瞧着还有个姑娘,莫非还想来斗上一曲不成?”
李倾城望了一眼船上,有若干歌姬簇拥着五六个公子哥儿,朝这边指指点点,李长生并未在其中。
他今夜本就是来闹事,听到对方挑衅,大笑道,“不错,把你们那个师师姑娘请出来,我带来一人,倒想跟她比上一比!”
有人眼尖,认出船中之人,“这不是赵雅吗?”
也有人未听过赵雅之名,问,“赵雅又是何人?”
那人讲道,“当年也算秦淮名妓,只是毁了容貌,如今沦为在河边拉客的暗窑子,听说睡一晚上,只要二百文。哈哈!”
赵雅脸上阴晴不定,但却克制的很好。
“二百文?就算白送我也不要,我府上的狗配个种都要百两银子。”
“那能比吗?宰相门前的狗都是四品官,你爹是户部侍郎,你家的狗怎么也得六品起,出门有人抬轿,一餐不下十两?实不相瞒,之前你你在《金陵八卦》上写得那篇养狗的文章,我可是拜读过的。”
“写得如何?”
“文笔优美,辞藻华丽,尤其是那一句,‘权贵人家,狗比人命高’,可谓是一针见血啊。不愧是宦门之后,下届科举,老兄必是金榜题名!”
萧金衍暗中摇头,所谓名门之后,权贵之身,言语粗鄙,与街巷之中的贩夫走卒,并无二样。
李倾城道,“敢问师师姑娘,敢斗上一斗?”
言语之间,一名身穿彩衣的女子,从人群之中走出,见到李倾城,目光之中忽然一亮,世间怎得有如此美貌男子?旋即又想,就算如此,也不过是没有名气的俗人,不过她自幼接受训练,说话倒也不如他人那般粗俗,只是淡淡一笑。
礼部侍郎之子杜重楼,也是金玉满堂的主人,正在等候李长生前来,左右无事,见李倾城上前挑衅,心中已是不悦,道:“赵雅那个贱女人,也便算了。倒是你长得似模似样的,不如上船来陪我们喝几杯,若是伺候好了,本公子赏你一锭银子,如何?”
金陵权贵之家,奢华无度,更有人喜男风,并引以为风尚,这种事在大明朝并不少见。
李倾城沉吟道,“怕是一锭银,不太够吧。”
杜重楼吩咐几句,不片刻,有人从画舫内拿出来一身女装金丝缕衣,递给他手中,“我稍后会宴请一位贵客,你若穿上,惹得贵客开心,我可以给你十锭银。”
“十锭也不够。”
“那你开个价。”
李倾城指着金玉满堂,道,“我若想要下这艘画舫呢?”
众人纷纷骂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哪里来的土包子,你可知道跟你说话之人是何人?当朝礼部尚书之子,就冲你这话,便可定你个死罪!”
杜重楼摆摆手,制止众人,道:“就算我给你,你真敢收吗?”
李倾城哈哈一笑,问萧金衍、赵雅,“你们听到了吗?”
两人点头。
又问船工,“小哥,你听到了吗?”
船工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儿了,若是被吕掌事看到,以后就休想在秦淮河上混了。
李倾城又问船上众人,“你们都听到了,堂堂礼部尚书之子,把这艘金玉满堂送给我了。从现在起,我便是这艘船的主人了。”
说罢,他与萧金衍左右拉起赵雅之手,一跃而起,飞过三四丈,落在了金玉满堂之上,惹得船头一阵惊呼。
杜重楼上下打量几人,冷笑一声,“我说怎得这么狂,原来是练家子,但小子你听着,你来错地方了。”
说罢,十余名汉子将三人围在了船头。这些人,是杜重楼利用府内关系,从猛龙堂内借来的江湖好手,其中还有一位不久前入闻境的高手,为得就是怕发生今夜这种情况。
“金陵城猛龙堂你听过没?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要知道,秦淮河水深风大,每年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个把人,并不算奇事。”
李倾城点了点头,恍然道,“你要是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