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五个人、一匹马、两头驴挤在了城隍庙仅剩的破门下避雨。就在这时,小红鱼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
小红鱼说:“我饿了,作为主人,你不管饭嘛?”
萧金衍道:“我也饿了。”
赵拦江道,“你去找点吃的。”
萧金衍说,“没力气。”
赵拦江来到了癞皮驴面前,眼睛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吕公子,吓得吕公子鼻子哼哧哼哧,连连后退。萧金衍知他打什么主意,连说,“那边还有一匹马、一头驴。”
赵拦江看了李倾城一眼,“李家人多,我打不过他。”
“那你能打过我?”
赵拦江道,“萧金衍从不对朋友出手。”
吕公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萧金衍,萧金衍仰天长叹,“老天爷,能变点吃的来嘛?”
又有敲门声。
来者是村头卖菜的李寡妇,她手中挎着一只竹篮,送来了一盆煮白菜、一只烧鸡,还有一坛烧酒。萧金衍脸上堆满笑容,“李婶儿,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我这边几天没开火,特意来送吃的。”
李寡妇说了句行了,别贫了,把饭菜放了下来,皱了皱眉,“你这个破庙怎么成这样了?”
赵拦江道:“有些人啊,一生气就喜欢砸东西,跟娘们似的。”
李倾城横眉怒目,“再说一遍?”
“我只说一遍,爱听不听。”
李倾城就要拔剑,赵拦江的手握在了刀柄上,两人大战,一触即发。
萧金衍连忙劝架,“再打下去,咱们连避雨的地儿都没有了。”
赵拦江问,“你打得过我嘛?”
李倾城冷笑,“打不过,士可杀不可辱,萧金衍,你的准小舅子被欺负了,你还管不管?”
萧金衍说,“我好困,只想吃饭完睡一觉。”
萧金衍去接饭菜,李寡妇伸手一拦,“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
“我就知道没好事。”
李寡妇说,“我管你一顿饭,你帮我杀个人。”还未等萧金衍接话,她又道:“不过也不用急,等什么时候你有空,顺手帮我宰了就行。”
萧金衍说,“一顿饭换条人命,这顿饭也太不划算了。能让李三娘动了杀心的人,究竟是谁?”
李寡妇道,“那人姓什么我忘了,好像是叫李是非,还是赵士非,还是宋事飞,将来你在江湖上遇到叫这个名字的人,帮我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他是我孩子的爹。”
萧金衍:“呃呃……”
赵拦江一把夺过篮子,撕下一根鸡腿啃了起来,说:“别啰嗦了,饭我吃了,人将来我遇到帮你宰了就是。”
李寡妇走后,五个人席地而坐,李倾城有洁癖,从马上解下一块毡布,铺在地上。
小红鱼说,终于可以吃饭了。
话音未落,城隍庙大门被人踹开。
轰隆。
整个大门轰然倒塌,赵拦江双手撑地,向后倒飞出去。李倾城一把将青草拽住,掠出两丈多远。小红鱼也施展轻功,来到了枣树上,唯独萧金衍,坐在最里面没来得躲避,弄了个灰头土脸。
萧金衍怒道:“什么人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敲门嘛?”
雨中,有五人身披蓑衣,走了进来。看打扮是苏州城六扇门的捕快,为首之人是个矮胖子,喝道:“这里谁是头儿?”
萧金衍笑着说,“原来是差爷,我是这里的主人,这几个是我朋友,在这里避雨。”
一名捕快道,“大胆刁民,见了我们苏捕头,还不下跪?”
萧金衍撇撇嘴,“地上有点湿,我只有这一套衣服,要跪你跪。”
那矮胖捕头环顾四周一番,这才道,“本官姓苏,名正元,乃苏州府新任的总捕头,奉命清查流动人口,你们几个带着兵刃,一看就不是善类。本官当捕头十余年,办过的江湖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警告你们,不要在我地盘出现。”
捕头本是吏,他自称本官,算是僭越,然而在平民老百姓眼中,住知府衙门的,都是当官的大老爷。
萧金衍纳闷道,“差爷,我不是流动人口,我在姑苏城住了一年多了,不信你问问乡亲们,再说了,我们都是大明子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三不造反,凭什么赶我们走?”
苏正元冷哼一声,“你们这些江湖人,白天安分守己,到了晚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本官最痛恨的便是江湖人,我给你们三天期限,三日后,你们若还不离开,就去六扇门大牢里呆着去。”
赵拦江向前一步,将刀横在手中。
苏正元见状,喝道,“你想刺杀本官不成?”
萧金衍连说误会,把刀接过来,顺手从烧鸡上劈了剩下一根鸡腿,递给苏正元,“我兄弟想请你吃鸡。”说着,连跟赵拦江使眼色。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