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不和小姨商量一下?”
孟微之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姥姥基因好,陆瓷韵长得真的很美。眼睛有点弯弯的弧度,望着总好像天生带了笑意。皮肤瓷白,眉目秀丽,一点红唇……真的很像陆瓷安。尤其是她的头发梳成偏分,松松用绸带束住的时候,若非熟悉的人,从背影来看几乎分不清她们姐妹来。
“嗯,”孟微之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可是……”陆瓷韵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不是小姨故意打击你,你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好学校,转成艺术生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而且我的姐姐,你妈妈肯定希望你继承她的梦想——”
“可我妈不是个画家吗?”孟微之露出疑惑的表情,“古典舞只是她的爱好之一而已,她还喜欢摄影、设计、钢琴——”
她话没说完,客厅里孟迟忽然叫了一声:“了了,回家了。”
孟微之应了一声,对陆瓷韵道:“回见……小姨。”
最后一声陌生的称呼尾音拉的有些长,轻而绵缓的迤逦出去,像一声似笑非笑的梦呓。
孟微之走回客厅里,孟迟正在同姥爷告别,他掏出手机看新消息,壁纸上的画面从孟微之眼前一闪而过。她忽然抓住父亲的手,从他手里夺过了手机。
孟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孟微之已经按亮了屏幕。
锁频的壁纸是一张陆瓷安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亚麻裙子,站在一片郁金香花海里,侧身,因此正好可以看见她阳光下几乎白到透明的脸颊,和黑色流水般的及腰长发,用一根绸带随意的束起来,是她最经常的打扮。
孟微之豁然看向刚走到客厅的陆瓷韵。
她前世做的是女性轻奢饰品,拥有自己的品牌,也有高定产线。因此对女性“美”和“风格”以及时尚元素都持有一定的敏感度,她清楚,两个人即使是双生姊妹,在审美和风格上也会迥异不同,可是,陆瓷韵头上那根绸质发带,和照片里陆瓷安头上的一模一样。而且,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宽版型毛衣。
孟迟在问她的话,可是孟微之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木然的把手机塞回他的口袋里。
陆瓷韵也问:“了了,你怎么了?”
孟微之轻声道:“没有,只是忽然觉得,您和我妈妈真的很像。”
陆瓷韵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凝滞,片刻,她不自然的笑道:“那是当然,我和你妈妈是亲姐妹啊……”
孟微之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转身出门。
她站在楼道口,冷漠的看着陆瓷韵和孟迟告别,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她一脸温柔的笑意。
天空开始下雪了。
可是今夜没有风,因此鹅毛大雪沉默的落下,夜穹里被城市辉煌的灯光所侵染,变得幻真幻假起来。
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孟辞笙似乎总想和她说话,但是看她兴致不高,就忍住了。回到家里,她道了声“晚安”几径自上楼去了。
一直到半夜。
孟微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才悄悄起身又下楼,这个时候的一楼非常安静。她家里的结构并不复杂,三层是健身房、她的舞蹈室和母亲的藏书室,画作陈列室,但是分开在两个走廊,几乎互不干扰。二层全都是卧室,一层是厨房和大会客厅,旁边还有一个书房兼小会客厅,而往里后院的方向走,靠近玻璃温室的地方,其实还有一间屋子,是母亲曾经的画室。
画室和花园的温室是相通的,陆瓷安有时会坐在植物之间工作。她还在世的时候,玻璃温室的花草都是在她在照顾,而她走后,孟微之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间画室,也没有去过玻璃温室。
可是今晚下楼之后,她一直往走廊深处走,最后推开了那间画室的门。
这里的一切呈设都没有任何变化,画架、颜料、长桌、墙上的画框或者旁边原木色的柜子,各种石膏像和陶器……东面就是玻璃温室,站在门口还可以闻到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看起来温室里花草被赵姨照顾的很好。
孟微之走到那个柜子前,又搬过来一个小凳子站上去,然后在柜子的最顶层,取下来一本旧相册。相册封面的颜色浅淡,尽管赵姨一直都在用心维护,可是依旧已经泛起了点岁月的黄。
她拿着相册坐在了旁边的地毯上。
陆瓷安热爱摄影,最初的时候拍摄的人物几乎都是以朋友和家人为素材,而其中,她的妹妹陆瓷韵居多。孟微之将多年前,出自陆瓷安手的陆瓷韵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那些照片中有各个年龄段的陆瓷韵,要么学生头,要么披肩发,要么扎起马尾……没有一张,是梳了偏分,和陆瓷安一样用绸带绑起来的。
合上相册之后,孟微之有些恍惚。
难道她真的是因为缅怀自己的姐姐才这么打扮的?孟微之总觉得这么解释很牵强。可她为什么要模仿自己已故的姐姐呢?又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说服自己去转艺术生,这对